小吉祥是一匹黑色的小公馬,已經一歲多了,自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跟在格勒家的馬群里,沒有離開過他的媽媽。
張君寶在格勒家的馬場見到吉祥的時候,他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對于陌生人有著天然的恐懼。
紅色的大舌頭舔舐這格勒粗糙的手掌,說明他們已經很熟悉了。
部隊的演習還在繼續,而張君寶是被滿廣志從藍軍的戰俘營里面單獨提出來的,聽老滿說是有上級首長要見他。
對于這樣的消息,張君寶的心里是鐵定不相信的。他寧可相信這是藍軍的陰謀,只是為了把他叫出來單獨操練一頓。
誰讓他連續兩次把人家的參謀長給俘虜了呢?這是天大的仇啊!
往年演習的時候,官兵們打出真火來的情況也不算罕見,不過下手都還算是有分寸,傷不到要害,總會在醫院呆一段時間。
想到被打,然后送去醫院,他就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個嬌小的身影,總是拿著熱乎的飯菜等他輸液,然后一起吃飯。
雖然短暫,但也算是青春期最美好的愛情了。
嗯,張君寶把這個當成了初戀。
令人意外的是老滿帶著張君寶并沒有去導調中心,而是來到了察哈爾小鎮,這是令他熟悉和牽掛的地方。
“首長,那些民兵兄弟們怎么樣了?”
“你小子還想著那些混小子呢?還算是有點良心啊。”
張君寶的雙臉一紅,頓時變得局促起來。他帶領民兵攻破卡巴溝以后,他就進了戰俘營,民兵們會被怎么處理他還不知道呢,下意識的就變得擔憂起來。
“首長,那些兄弟們到底怎么樣了?他們可是無辜的,都是我煽動他們對部隊發起攻擊的。”
“行了,那些民兵沒事,都在等著你這個罪魁禍首呢。”
難道民兵兄弟們想要打我一頓出氣?
張君寶的心里一下子蹦出了這么一個想法,把他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格勒和特木耳他們就站在小鎮的入口,草原上碾壓出來的土路顛的人屁股疼,張君寶一看到老熟人就直接跳下了車。
“你小子不要命了,我都還沒停車呢。”
“嘿嘿,您這車不快,摔不死我。”
張君寶和格勒他們見了面,吉祥第一次出現在了張君寶的面前。
“格勒,你們在這等我嗎?”
“是啊,部隊的首長怕你擔心我們,所以讓我們過來看看你。”
“謝謝你們了,咱們以后見面的機會多呢。”
“嗯嗯,”格勒笑著把吉祥給拉到了跟前,“這個是送給你的小馬駒,以后你們來找我們的時候就不用走路了。”
“這個還真是小馬駒啊?這么小。”
張君寶站在吉祥的身邊比劃著他倆的身高,抬起了腦袋的吉祥也沒有張君寶個子高,遠遠地看過去也不知道是誰騎著誰?
“他還小呢,現在才一歲多點,還不能騎乘,要等明年才能騎呢。”
張君寶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就明白了格勒他們的用意。
小馬駒太小了,張君寶肯定不會照顧,到時候能不能養活都是一個問題。
小馬駒太大了,性格已經固定了,人想要馴服就變得很難了,張君寶并不是蒙族漢子,讓他訓馬,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一歲多的小馬駒最合適,正是發育的時候,也正是學習的時候,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和相處,小馬駒肯定能盡快適應張君寶這個陌生人。
“格勒,你也知道咱們部隊的規矩,我先要請示一下首長,如果連隊同意了,那我就帶著小馬駒回十三班,你說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