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了就知道什么叫望山跑死馬。楚丁然從初晨走到黃昏,那巍巍高山依然遠在天邊。不是他走得不快,一個白天已然穿過了沙漠,走過了戈壁。一路走來渺無人煙,唯有偶遇的羚羊以及翱翔在天空中的蒼鷹相伴。湛藍的天空下一個小黑點不斷移動,帶著孤獨與不屈。沒有固定的地點,楚丁然跟隨內心的召喚以及那股酸餿味的指引,一路走去。
在楚丁然的內心里,人潮涌動的都市與沙漠戈壁沒有太大的區別。反而現在的環境還讓他覺得自在些,有種游子歸家之感。
“傳說這昆侖山是神仙居住之地,神仙就住這種鳥地方?白天熱死,晚上冷死。難道神仙也好這口?冰火兩重天,嘎嘎。。。幸好老子不怕冷。”楚丁然自言自語,小臉上露出邪惡的表情。
登上一座不知名的山峰,迎來晨光普照,放眼望去一片銀裝素裹。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楚丁然豪氣縱生:“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
尚未把偉人的念奴嬌叫完,那股酸餿味瞬間把整座山峰包圍。楚丁然欲吐不能,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心情轉瞬大壞,勃然大怒:“人在那?滾出來啊!!!”
“你小子有眼無眼,本尊一直在這,你大清早到我地頭鬼哭狼嚎的,擾人清靜,想作死呢,還是作死呢?”一個聲音在楚丁然身后響起。
楚丁然轉身一看,沒人啊……不由出聲問:“是人是鬼?”
“所以說你小子有眼無珠。”
這回楚丁然看清了,幾米外的一塊大“石頭”,發出來的聲音。走近兩步,才看清樣貌,果然就是那個酸餿老頭坐在地上倚靠在石頭上,與山石幾乎同為一色,如果不是認真看,還真發現不了。
楚丁然也顧不得驚駭:“不管你引我來想干嘛,先把這惡心味道散去。不然老子轉頭就走。”
“說得走了就沒味道了一樣。走啊!不送!”老頭滿臉嘲弄。
楚丁然立馬像個斗敗的公雞:“老爺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幫忙唄。”楚丁然此時活脫脫地變成了個剛過門的小媳婦,賢淑,知書達禮,還有點小委屈。配上他那幅小身板,真是我見猶憐。楚丁然態度的轉變比沙漠的天氣都來得快。
“味道是你自己身上的,與我何干?”酸餿老頭不以為意說道。
“不可能!這味道是你出現后才有的。”楚丁然大聲辯解。
“你想不想控制身上的雷火?”
這……思維跳躍太大,楚丁然一時沒轉過來,嘴巴張得大大,卻沒有聲音。
“你想不想長高長大,像正常人一樣?”
楚丁然嘴巴又張大了點,還是沒有聲音,不過兩眼發光,充滿渴望。想啊,做夢都在想,無時無刻不想!奇怪,按說現在的情緒波動,全身應該噴火了,怎么沒動靜。看了看酸餿老頭,好像他真有這本事?
定了定神,楚丁然給酸餿老頭行了個禮,問道:“不知小子何德何能得老人家青睞,解我身上之難?若有差遣,小子必全力以赴。”
“小子還耍滑頭,沒那么容易。”
楚丁然一臉尷尬:“請老先生吩咐。”
“看見對面那個玉柱沒?去拿過來。”
“好的!”楚丁然隨口應到,回頭一看……
“什么,把那個石柱拿過來?老頭,你確定你沒在玩我?”楚丁然聲音提高到200分貝,一幅氣急敗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