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侍衛看向杜七視線所及之處,什么都沒有發現。
只有白景天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微變,視線在杜七面上停留。
見那人不理會她,杜七問道:“你是聽不見我說話?”
她總是會這么問,也問過很多人同樣的問題。
本來準備直接離開的白龍忽然的揪心,下意識覺得不能裝作沒有聽見,便只能現身。
一席錦袍、俊朗的中年人立于屋檐上,衣物隨風飄動。
這春風吹的城主有著勻稱的身材,劍眉醒目,收斂銳氣卻有著讓人無法直視的氣質,那是常年居于高位所自然誕生的氣息。
與其說是中年人,其實更像是白景天的兄長。
一片空處上突兀出現一個人,在場眾人的表現各異。
一眾侍衛齊齊跪下,震聲道:“屬下參見尊上。”
那整齊劃一的聲音震得巷子中的樹葉晃動,斑駁樹影落下,與白景天的影子融在一起。
白景天死死盯著上方的男人,一雙眸子紅的滴血,少年的眸子多是憎意,他咬牙說道:“你怎么來了。”
白龍沒有回應白景天,只是疑惑的問杜七:“你看得見我?”
這姑娘身上可沒有任何真氣流動。
杜七哼了一聲,說道:“我應該看不見你?”
那么大一個人杵在那里,怎么會看不到,當誰傻呢。
一旁的白景天見白龍沒有理會他,咬唇,最后還是沒有說話,卻因為杜七的原因也沒有像往常那般直接離開。
白龍覺得有些奇怪,師先生從選定了藥童到離開春風城前后不過一日,按理說杜七應該什么都沒有學到才是。
甚至都沒有了解師先生代表著什么。
那她為什么可以那么平靜。
這姑娘就沒有察覺到有些不對嗎……比如那些侍衛的動作,比如……他現在穩穩當當的站在那細檐之上。
白景天看著白龍的疑惑,轉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杜七。
他居然明白了父親在想什么。
很是驚訝。
這絕對不是裝的。
原來七姑娘不是他找來的人。
白龍心中復雜。
此時,太陽已經出現了,天空卻依舊陰暗,因為那小雨還在下。
杜七提著裙子,覺得抬頭說話有些不太舒服,便說道:“你下來說話。”
“好。”白龍對杜七也很好奇,一躍而下,平穩落地。
二人四目相對。
白龍微微失神之后,贊嘆道:“果然是干凈的姑娘,當真不錯,不錯。”
他的眼里只有欣賞,沒有一絲不好的情緒,甚至沒有嫉妒。
杜七卻無視了他的夸贊,生氣的說道:“你夸我也沒有用,賠我裙子。”
一句話說出口,氛圍變得奇怪
侍衛們震驚于姑娘敢如此與尊上對話。
一旁,知道了杜七和白龍沒有關系的白景天也替杜七捏了一把汗,如果父親真的生氣了,誰說話多沒有用。
白龍驚訝的看著杜七,說道:“我?賠你?我說丫頭做人總要講道理吧。”
杜七說道:“弄壞了東西要賠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