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杜七忽然的話語,杜十娘稍稍一愣,陷入沉思。
景天公子與他母親相像?
杜七這妮子是如何知曉的?
……
杜七抬眼瞧著那一片略顯可愛的云彩,忽然覺得心中有些不大舒適,就好像之前聽到練紅衣之時同樣的不適,她興許有些思念海棠了,片刻后又覺得該是錯覺,那握著杜十娘的手用力了些。
她并不會去刻意隱瞞什么,她所說的東西取決于別人怎么問。
這也是十分正常的,畢竟有時候知道的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毫無頭緒便開始將自己了解的東西告知別人,哪怕是說給她并不介意讓其知曉一切的杜十娘聽,直到海枯石爛也講不清楚,這時候能否很好的提出問題就是十分重要的了。
一個好問題才能引出好的答案。
這也是杜七不懂就問的理由,而白景天的問題雖然多,但并非是模棱兩可的問題,所以回答起來還算省心,總的來說對于海棠這個孩子杜七還是抱有一定的好感的。
而提出一個問題首先也需要對某件事有一定的了解。
缺少了這個前提,所以杜七忽然說的東西也不那么突兀了。
暗中的侍衛紛紛震驚那個乖戾的公子居然會與旁人說自己的母親,明明即便是尊上也絕對不能與他提及,之后又覺得如果對象是杜七也沒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畢竟現在他們這些人都知道杜七說的話對公子而言比尊上都要好用,很難想象這是以前那個厭惡女性的公子。
與這些暗中的侍衛一樣,杜十娘的驚訝也只持續了一小會,最開始是對于杜七忽然表示的看法不理解,只是稍加思考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杜七會知曉景天公子母親的事情定然是后者自己袒露的。
“妮子,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杜十娘道,在她看來這種帶著對方母親的品鑒言語并不適合從杜七口中說出來。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么有趣,明明杜七是世界上最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可杜十娘發話了,杜七便不去思考那么多,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去往醫館的路不長,卻也需要慢慢走,路總是這樣的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樣。
“妮子,我覺得師先生做的是對的。”杜十娘忽然開口道。
“嗯?”
杜十娘攬住杜七的腰,沒有解釋太多。
一個能讓淮竹姑娘在意的半妖公子居然可以在杜七面前說這些東西……說他對杜七沒有什么想法,怎么可能?
杜十娘甚至懷疑那景天公子平日里對杜七所做的一些看起來傻乎乎的行為都是為了麻痹她與自己。
現在想來,她為什么會認為一個有權勢的人會那般的天真?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了,因為有師先生在。
杜十娘稍稍放心了些。
就在此時,杜七忽然開口詢問道:“十娘你也不喜歡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