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重新問道:“我是說你見到他的時候,有沒有這種感覺。”
“醫書上的東西對我是不適用的。”杜七如實道。
“我沒問醫書。”
“對景天沒有。”
“真沒有?”
“真的。”杜七想到了什么,望著近在咫尺的杜十娘道:“見不到十娘的時候偶爾會覺得缺了些什么,也許是心失之癥,可醫書對我明明是不大準的……”
杜七或許不明白自己一本正經的說了什么,杜十娘卻紅了臉。
杜十娘見慣了那些五陵子的油嘴滑舌卻偶爾會被杜七的一兩句話而擊中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面紗下的杜十娘避開杜七那炙熱的視線,松開手道:“誰讓你說我了。”
她的聲音看似平靜卻無法瞞過杜七的眼睛,杜七以為杜十娘不喜歡白景天整個人,解釋道:“是一個好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該做什么的孩子,并沒有那般的讓人生厭,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有好感的。”
孩子?
孩子?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杜七對白景天的稱呼都是一怔。
十娘不明白為什么杜七叫那位尊貴的公子孩子。
侍衛們不明白那個紅瞳乖戾、甚至有些可怕的公子哪里符合孩子這般柔軟的詞語了。
“不要因為你得了個主位先生的活就口無遮攔。”杜十娘道。
她說了侍衛們想要說的話。
“是一個好孩子,十娘你見到就知道了。”杜七認真道。
“記得不要在公子面前這么說……算了,你往常與他怎么相處就怎么來吧。”杜十娘心道既然杜七能夠安穩的在這里學習對方自然不討厭杜七的“粗魯”。
甚至是喜歡的,說不定這種公子就喜歡這種目無尊上的調調呢。
“走吧。”杜十娘拉住杜七的手,仿佛想早日見到那貴公子然后洗脫腦海中“孩子”的刻板印象。
二人行至沁河醫館,小門前杜十娘抬頭看著那寫著醫館之名的大字,感嘆道:“筆勢健灑,運筆暢厚,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聯想到之前師先生的墨筆,杜十娘覺得世界上能人眾多。
“好看嗎?”杜七抬頭。
杜十娘嗔道:“你呀,就知道說什么好看,這時候應該夸贊筆酣墨飽、龍蛇庭舞,而不是用淺薄的兩個字而表達,以后多看看書。”
杜七盯著那書寫著沁河醫館的牌匾,轉過頭道:“我覺得還是十娘的字更筆酣墨飽、龍蛇庭舞。”
“算了,你還是說好看吧。”杜十娘扶額。
“十娘的字真的很好看。”
“那是你見識少,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