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說。
……
……
清雨高樓。
杜七睡著了。
這一日她見到了一塊寫著“先生”的久遠石碑。
見到了一朵青蓮。
杜七覺得不該是一朵青蓮,應該是一朵白蓮。
夢里,她坐在山崖巨石上,懷里抱著一個毛茸茸的小家伙,看著那下方對峙的二人。
白衣白劍,險緲似云。
青衣青劍,心持睡蓮。
他們動了,劍氣什么的也都不重要,在杜七看來和小孩子打架區別不大。
“你們不要再打了。”杜七說道。
“小姐,你理他們做什么,讓他們鬧就是了。”有女聲出現在她的身側。
杜七歪頭去看,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秦淮?”
“是海棠。”綠衣姑娘嘆息一聲,指著那天上:“小姐,那又是什么人?引了好大一片雷云來。”
天上,有一條白龍盤踞,龍首之上坐著一個少女,正看向她這兒。
少女頭上是一陣陣可怕天雷。
十二重樓劫。
一時間,劍氣的縱橫聲、海棠的耳語,天上的雷鳴糾纏在一起,讓杜七覺得腦袋要炸了。
“你們安靜些……”
“小姐?”
“九姑娘。”
“先生!”
“轟隆——”
龍嘯。
“吱吱……”
“全都給我閉嘴!”隨著杜七一聲嗔怒,世界清凈了。
杜七睜開眼。
只見天亮了,屋外下著雨。小雨淅瀝。
“姑娘醒了?”翠兒端著火盆進來,放下后道:“十姑娘去店里忙了,我煮了粥,姑娘吃了早餐再去師先生那兒。”
“……”杜七嘆了一口氣,覺得一陣腦仁疼。
“姑娘這是怎么了?”翠兒見杜七毫無活力,緊張的走過去,試了一下杜七額頭的溫度,接著面色僵硬。
很燙。
“姑娘,你起燒了?”翠兒一時間手足無措,喉中干燥,眸子動搖的晃著。
現在應該……
現在……
“姑娘快躺好,別再凍著。”翠兒將杜七重新按回床上,蓋好被子。
杜七窩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那滾燙的小臉,終于意識到她又生病了。
也許昨日不該淋雨的。
可也不是她想要淋雨的。
所以說那夢……只是憶起的故人擠在一起了?
吵鬧的難受,現在雖然頭疼,卻安靜了許多。
杜七給自己把了脈,確認病因后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說:“翠兒姐,你別緊張,只是受了涼,休息一陣子就好了,準備一兩天雄、一兩附子、一兩川烏、半兩沉香磨粉……翠兒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翠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