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疼嗎?”杜七隔著一層衣物按壓著紅吟的天溪穴,問道。
紅吟看到杜七那嚴肅的表情,便認真許多。
“不疼。”
“這兒呢?”
“沒什么感覺。”
杜七松開手,微微沉思。
紅吟便要去系好衣裳,卻聽杜七忽的道:“轉身呢?”
紅吟停止動作,照著杜七的指示測過身子,忽的眉間一動。
杜七了然,點頭道:“胸側有按壓痛,是不是刺痛、燒灼痛甚至割樣的疼法?”
紅吟驚訝的點點頭:“姑娘說的是。”
她沒想到杜七居然只憑著她的感覺就能知曉她的癥狀,要知道幾個月前她也是找過先生的,那些人沒一個有法子的。
杜七又將手伸進紅吟的衣裳里,確認了幾個穴位后道:“姐姐的脈象大體平和,偶有淺斷波動,天溪穴無痛感便是心血流暢,相應的穴位也沒有陰虛之相……果然如我所想。”
杜七笑著。
“我這是怎么了?”紅吟問。
“不是心痛,是肋痛。”杜七搖頭晃腦的道。
“肋?”紅吟在胸下摸到了一根肋骨,疑惑道:“骨頭也會疼?”
“不是骨頭,是多因肝氣郁結,橫逆而攻竄作痛,引起胸脅癥狀,絡脈不通,氣血不暢,不通而作痛。”杜七解釋道。
實際上是肋間神經痛。
“我聽不明白。”紅吟搖搖頭,問道:“什么原因造成的?嚴重嗎?”
“姐姐該是保持一個姿勢的時間過長,累的。”杜七將紅吟一直在臺上彈琴的姿勢演示了一遍,隨后道:“不會有什么危險,只要在家休息上一個月就會好了。”
“一個月?”紅吟搖頭:“只怕不行,綠綺那丫頭手不熟,這秋水樓全靠我一個人撐著。”
“難怪姐姐會心口疼。”杜七蹙眉:“可如若不休息,雖說不會危及生命,卻是會越來越疼的,姐姐應該也感覺到了。”
紅吟面色微沉。
杜七說對了,她行曲時經常會感受到劇烈刺痛,時間不過幾息卻讓人難以忍受,故而連曲子的質量都下降了許多。
越來越疼……
紅吟有些怕了,臉色難看。
姑娘家不怕死但是怕疼……說起來奇怪,卻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
“對了。”杜七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藥箱:“姐姐,只要理順氣機就可以了,要快一些的話,書上說要用針。”
“針?”紅吟一怔。
“嗯,針。”杜七點頭。
紅吟咽了口唾沫,問道:“書上說?”
“書上是這么說的,我帶了針。”杜七敲了敲桌面上的藥箱。
紅吟便覺得有些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