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十娘呢?”
“十娘做完艾灸擦了身子就走了,說是去店里還有事。”
“什么時候?”
“一個時辰之前了。”
“那我睡得還真是沉。”石閑點頭,系上腰帶后看向一側空蕩蕩的床,問道:“阿尋呢?”
“阿尋?”
“就是紅吟。”石閑哼了一聲。
“哦,紅吟姐與十娘一道去店里了。”杜七解釋道。
“我知道了。”石閑穿好了衣裳,踩著繡鞋站起,整理衣物后道:“你呢,什么安排?”
“我……等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回家,十娘說不會過來了。”
“嗯。”石閑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后問道:“杜七,這艾灸很舒服,我有空能找你來繼續做?”
石閑覺得她有些上癮了。
“可以。”杜七點頭:“十娘說很舒服,讓我買一些艾草回去在家給她和翠兒姐做,四閑姐隨時可以來。”
“不用,我在醫館就挺好。”石閑笑呵呵。
“在醫館要花銀子的。”杜七提醒道。
“姐姐有的是錢。”石閑說著在解開腰間錢袋,在里面隨手捏出一張杜七見都沒見過的銀票晃了晃。
杜七:“……”
對于一個窮的吃不起蜜餞的姑娘來說,石閑這句話的殺傷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一些。
石閑沒察覺到杜七的僵硬,收起了銀票,哼著小調,看來是真的很高興。
對她而言,不說旁的,單是那難得一次的美夢……教她花上多少銀子都是值。
更不要說這些銀子應該有一部分會直接送到杜七手上。
她巴不得給找機會給杜十娘送錢呢。
杜十娘身邊十分有富裕又大方到不可思議的,有也只有這么一個傻姑娘了。
“好了,我回去泡個澡。”石閑與杜七告別,扎上頭發后走到嬋兒面前彎下腰捏了捏她的臉,嗔道:“你這妮子倒是比我還能睡,讓七姑娘看著還以為我天天給你罪受呢,還不快起來。”
“……”嬋兒沒有動靜,隨后石閑無奈,將她從床上拽起來,牽著迷迷糊糊的嬋兒出了房間。
杜七與石閑告別,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收拾方才二人用過的褥子。
……
……
“先生,麻煩了。”石閑對著坐在柜臺的師承行了一禮。
師承點頭,放下毛筆,翻開賬本道:“杜丫頭取了一些草藥走,連著艾灸說是算在你頭上。”
師承要錢沒用,可經營藥房有經營藥房規矩,該收的銀子一分也不能少。
石閑嘆息,十娘這時候又不與自己客氣了,她取出銀票正要說話,卻見師承搖頭道:“多了。”
“多了?”石閑疑惑道:“先生要多少。”
“你們幾個加起來一共……這個數。”師承比了一個手勢。
石閑眨眨眼,隨后猶豫道:“先生,你該收多就收一些,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這么點銀子別說在春風城看病,就是抓藥都不夠,也就能吃一點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