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今日被那安寧找上門,她至今想起仍脊背發寒。
那可是禪子,還是腦子壞掉的禪子,天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可奇怪的是,禪子找到她什么都說,也是與李青蓮一樣聊了一些家常,提了杜七和杜七家里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錯覺,石嬰覺得禪子有意無意的提了翠兒幾句,似乎是要她平日里多注意。
“在這春風城帶著果然不是什么好事。”石嬰抱怨著,轉頭道:“七姑娘認得那安寧姑娘?”
“安寧……不認識。”杜七搖頭。
“果然嗎。”石嬰心道也該是這樣,那就如禪子所言,只是恰巧杜十娘是禪子的琴道先生,所以閑著來看看她。
真的……只是這樣?
說是警告自己這個妖女她覺得可能性要大一些。
堂堂凈土蓮宗禪子,在這春風城做青樓姑娘還要跟著杜十娘學琴,石嬰怎么想怎么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平心而論,若是不知道安寧的真實身份,她看到的是一個身子虛弱,嬌柔的少女。
像那般平靜的與禪子交談,放在以前石嬰可是想都不敢想,客棧的魚師姐已經是她憧憬的人了,禪子……那可是師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罷了。”石嬰抬頭,陰云流動。
以她的見識,還是不要想這些她平日里接觸不到的東西,晚上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知掌柜的就好,其他的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掌柜的讓她留在春風城,她自然也做好了與安寧見面的心理準備。
石嬰眨眨眼,覺得自己不能這么沒出息,不然與為了幾兩銀子就興奮不已的杜七有什么區別。
她想著,掀開簾子道:“七姑娘。”
“嗯?”杜七疑惑。
“還是七姑娘好看。”
“?”
……
……
春風城閣樓的最高層,裝飾豪華,屋內火盆燃燒,十分溫暖。
安寧推開窗,伸手接過那不知哪兒飛過來的玉簡,打開后蹙眉。
連大和尚也打聽不到道門的目的,只怕這次道門來的人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一些。
李青蓮?
“青蓮……姓李?”
她瞧著樓下燈火通明,隱約猜到了一些,卻又不敢相信。
若是真是她想的那個人,對方怎么會來到這勾欄煙花之地?道門的人就是再瘋……臉面都不要了?
安寧正想著,忽的一聲嗤笑。
她好像沒有資格說人家,她堂堂佛印還要洗衣為妓呢,誰瞧不上誰。
罷了。
如她所言,道門也好,佛門也好,絕云、天劫、寶物都與她沒有關系,她只想知道自己和那翠兒姑娘的因緣的深淺幾何。
想起翠兒,安寧坐下,小臉鼓著,似是有些生氣。
今兒那石嬰一直盯著翠兒的背影看,她覺得自己吃醋了。
望海店的姑娘也就算了,這種和翠兒沒有什么關系的修煉者,還是距離她的翠兒姑娘越遠越好。
實際上,安寧去找石嬰并沒有什么深意,只是翠兒與明燈親密,她看不下去,一個人在店里閑著便出來隨意走走。
石嬰是單純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