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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真正能做到放下執念的人總歸是少數,畢竟能輕易放下的便遠遠稱不上執念。
浴室滿屋熱氣,杜七往爐火中添了些許木炭,隨后躍入水中濺起水花。
“你這妮子,不會輕些?”杜十娘吐出濺入口中的洗澡水,瞪著杜七。
“十娘,我給你擦擦。”杜七拿著錦緞擦拭著杜十娘濕潤的臉。
杜十娘只有和杜七兩人相處的時候才不會帶面紗,杜七也習慣了,擦干凈水珠在杜十娘身邊坐下,抱住她的手臂。
“妮子,那李丫頭走了?”杜十娘說道:“我看明燈今兒心不在焉的。”
“嗯,剛走。”杜七說道。
杜十娘說道:“你不是說聽挺喜歡她?怎么我一點也沒瞧出來你傷心呢?”
“傷心?”杜七眨眨眼,搖頭說道:“又不是見不到了。”
事實上,即便是真的見不到了,杜七覺得自己也不會傷心。
“是嗎。”杜十娘輕輕拍打水面,望著湯池中的陣陣漣漪,說道:“累了吧。”
“嗯。”杜七輕輕抓住杜十娘的手,依靠在她身上。
這些時日似是忙碌的有些過了,有一股說不出的疲憊。
“要不要歇息一段時間?”杜十娘說道。
“不好吧。”杜七說道,她現在每日要出診賺銀兩,還想著早點將小丫頭從白景天那里贖出來呢。
“十娘,師先生去哪里了?”杜七問。
從先生出關,她還一次沒見到。
杜十娘聞言嘆息:“七姨說他回仙門去了,要去送什么東西,算著時日也該回來了。”
她也差不多習慣師承四處不見蹤影,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妮子,我接下來一些時日都閑著。”杜十娘突然說道。
杜七問道:“十娘不是要點妝?還有那安寧……”
“安寧那兒她先學著,短時間用不到我,至于說點妝……”杜十娘想起了自己的積蓄,說道:“偶爾也要好好休息。”
她說休息時候,在看著杜七。
“十娘是怕冷?”杜七說道。
“就你機靈。”杜十娘臉一紅,捏著杜七腰間軟肉輕輕一轉。
這孩子真是一點面子不給她留。
“其實也不甚想早起,冬日春風城的公子也少,之后又是天家招待它國權貴的日子,外來的男人更少。”杜十娘說道:“臨近大年,咋們也該歇息歇息了。”
杜七心道十娘是需要好好休息一陣子,身體心靈上都是。
“藥房還忙?”杜十娘問。
“接的單子多了就忙。”杜七想了想,說道:“這幾日下雪,有不少姑娘染了風寒,來做針灸的也不少。”
“忙完這段日子就歇幾天罷,我還沒帶你在春風城好好轉轉呢。”杜十娘說道。
杜七有些驚訝。
十娘要帶自己出去玩?
平日里十娘忙的見不到人,她很少從十娘口中聽到這般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