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春風城出診、忙碌是好事,他應該高興才是。
“景天,有熱水嗎?”杜七推開門問。
“……”白景天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個身著青色長襲紗裙,外套玫紅色錦緞小襖的姑娘。
“有熱水沒?我洗個手。”杜七說著,瞪了一眼正化作鐲子盤在她手上的花瞳,后者嘶嘶吐著信子。
“先、先生?”白景天這才知曉那并不是幻覺。
“嗯?你看不到我?”杜七心道白景天很奇怪,她出入這兒從來也不用通告,畢竟她還是沁河醫館的主位先生呢。
“先生怎么來了。”白景天起身,下意識將腰間南望菩薩的木牌藏起。
“我不能來?”杜七眨眨眼說道:“有熱水?沒有我自己去燒一些了,花瞳方才一身泥就往我手上蹭……臟兮兮的。”
白景天冷靜說道:“有,我這就去取。”
“你動作快些。”
隨著白景天離開,杜七看著這間屋子。
與她離開的時候布置沒有太大的分別,只是房間中多了一盆海棠花,以及隱隱可以嗅到殘留空氣中淡淡的桂蘭香氣。
杜七搖搖頭,看著花瞳說道:“所以我才說,海棠真的給他留下了許多東西。”
青蛇不明白,只是蹭了蹭杜七手,在上面又留下了一道泥土印記。
杜七蹙眉,就要將她丟出去。
好在白景天及時取了一盆溫水放在屋內,說道:“先生也別怪花瞳,它是太久沒見到先生才失態的。”
“我知曉。”杜七將花瞳從丟進那溫水中,隨后清洗自己的雙手。
白景天便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先生,眼神一刻也不離開,他想起了自己也做過因為見到先生激動而從窗子一躍而下的幼稚舉動。
現在的他實際上也沒有變化太多,若是方才先生不是突然出現而是先被他在院子里看到……他還是會跳下去。
不久后,杜七洗干凈了手,擦干凈花瞳之后讓其纏在手上,這才回身問道:“你方才在做什么呢。”
“練字。”白景天如實道。
杜七自然的在白景天桌前坐下,看著他面前紙張之上的墨字,說道:“進步了不少,有形體了。”
“總是要有長進的。”白景天點頭。
杜七歪了歪頭:“你有些奇怪,我是說……各方面。”
白景天鎮定說道:“錯覺。”
“是嗎?”
“是。”
白景天自然不會與杜七說他因為想念她,所以現在激動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都是舊故作平靜。
杜七多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只是道:“我這次來……”
“先生。”白景天打斷了杜七,說道:“先生急著走?”
“不是。”
“那我去給先生弄一些點心,咱們吃著慢慢說。”白景天提議。
他當然知道杜七沒有事情不會來找他,可許久不見面,他便想著留她的時間久一些。
“嗯,就聽你的。”杜七點頭,心想有些時日沒有吃到白景天做的點心,也怪想念的。
“對了,那孩子呢?”杜七問。
白景天知道杜七在說誰,于是指著書閣的方向:“她該是在那兒看書。”
“我這就帶明燈去找她。”杜七說著起身。
“明燈也來了?”白景天想起在藥房見到那個聰慧的孩子。
不愧是姐妹,都是那般可人。
“來了,想她姐姐想的不得了呢,我讓她在樓下先等著了。”杜七說道:“你去弄吃的,我先下去了,對了,我想喝一些梨汁,甜一些的,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