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嗯了一聲:“先生喜歡便好。”
說著,他看向那仍舊濕潤的墨跡,笑了笑。
先生便是先生了,若是逾越了,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白景天想清楚,也就不再糾結,取出自己那泛著熒光的匕首,打開新的盤子后說道:“先生,這是天望海的清錦魚,肉質最是鮮美,我給先生削一些。”
杜七看了一眼那綠色匕首,點頭。
“麻煩了。”
“先生與我還客氣什么。”白景天說著,匕首在手掌之上靈活躍動,便將那魚切成了薄薄的一片。
杜七說道:“你好像恢復正常了?”
白景天收起匕首,說道:“先生這話就好像我方才不正常一樣。”
“是不大正常。”杜七說道。
白景天苦笑。
這般讀不懂氣氛也是他先生的特點,他差不多也習慣了。
窗外小雪緩緩落下,在溪水中化作一股冰涼氣息,繞著庭院而行。
許久后。
杜七心滿意足的坐在那兒歇息,肚子鼓鼓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的這般舒適了……果然,自己這被海棠養出來的口味還得要與海棠一脈相承的廚藝才能滿足。
“先生還滿意?”白景天問。
“嗯,我很喜歡。”杜七如實道,臉頰微紅。
吃得多是她第一件會感到羞恥的事情,至今也還是。
她挺長時間沒有在人前放開了去吃了,好在白景天也不算外人,在能接受的范圍。
白景天望著杜七那略帶紅暈的面容,又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旋即對自己的定力很是失望。
他也就這么點出息了。
白景天坐下,說道:“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兒?”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杜七覺得那些問題都比不得剛剛吃的這一頓美味。
“姓姜的侍衛?”
“嗯。”
“是因為那紅吟姑娘?”白景天問。
“原來你知道。”杜七看著他,也不驚訝。
白景天別過頭去,說道:“怎么說也是我手下的人。”
假話。
是因為紅吟與杜七走得近才知曉,而不是因為什么部下。
杜七看得出他口不對心,也不點破,說道:“你怎么看?”
白景天坐正身子。
那人怎么說也是自己家一支衛隊的統領,深得父親信賴的那種,不然也不能讓他去保護先生的安全。
他能看上那叫做紅吟的紅倌人,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說不好聽的,是那姑娘的幸運。
他心想這種話不能與先生說。
“先生怎么看?”白景天反問。
“我?”杜七撩起垂下的一縷青色,望著白景天說道:“我不懂感情上的事情。”
白景天點頭。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