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忽的便引到了紅衣小姑娘身上。
這也正常。
杜七從花瞳那兒知道一些白景天和寸心相處的日常,問道:“她還乖?”
白景天說道:“很懂事,學東西也快,是個聰穎的孩子……書閣這些時日都是她在打理。”
杜七看著花瞳腦袋那兩片不大一樣顏色的蛇鱗,心道照這么看寸心是保留了一些能力的,那般聰穎是應該的。
“先生……也差不多該把那丫頭接走了,她在我這也住了有一段時間,雖然我倒不是嫌棄她……只是我一個人過慣了,用不來丫鬟。”白景天說著,面露尷尬。
紅衣小姑娘總歸是春市中買回來的孩子,一直住在他這兒,換旁人該怎么想?
連常叔都誤會他有豆蔻之好,更不要說其他人,也就是先生不把他當成個男人看,絲毫不懷疑他。
“我與十娘講過這件事,她說聽我的。”杜七心想故人留在身邊肯定是好的,她取出錢袋,問道:“那丫頭你花了多少銀子?”
她這些時日之所以拼命出診,除了連韻的蜜餞,便是為了這一天。
杜七對自己的財力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一……”白景天伸出手掌。
“說實話。”杜七蹙眉。
白景天右眼微微一跳,解釋道:“先生,我與掌管春市的常管事有些許過節。”
那是常叔的女兒,曾經被推到沁河醫館來與他相親,只不過被他給“退”了回去,從那時候起對方多少有些不待見他這個公子,又趕上今年春市詭異到壓臺姑娘都沒脫手……賬目上十分的難看。
“你突然說這個做什么,我問你多少銀子。”杜七看著他。
白景天嘆息:“因為這件事,她知曉我要帶明燈走時,從我這要敲去了不少的銀子,這自然應該算在我與她的過節頭上,與明燈無關,先生給一點點就好。”
杜七說道:“是我托你做的事情,自然該算在我頭上才是,你就說多少罷,這是規矩,我要聽實話。”
白景天一見杜七認真,便沒有辦法了,手指比了一個五字。
杜七往大了猜,低頭看著自己的錢袋,旋即道:“五十兩?若是五十兩……我還要攢一些時日。”
白景天搖搖頭。
杜七一愣。
“五兩?”
白景天又搖搖頭,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杜七看過去,旋即拽下了一小撮兔毛,看的白景天頭上一涼。
“……”
窗外漫天雪花忽的停滯一瞬,旋即緩緩落下,融入雪地消散不見。
杜七看著白景天,終于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也許需要一個丫鬟。”杜七說道。
“先生……”
看著立刻改口的杜七,白景天扶額。
“你看我值那么多銀子嗎?”杜七問。
“先生自然是無價的。”
“少來……你怎么花了那么多銀子?”杜七很是不解。
“這就是我說的過節了。”白景天也沒辦法,他對錢又沒有概念,當初只想著抓緊辦好先生給的任務,哪里會在意那么多。
杜七糾結了好一會,用力搓著衣角,終于說道:“那丫頭你先留著吧,我……可能要再過幾年才能把她贖回來了。”
“先生,我說了給五兩銀子,是個意思就行。”白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