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點頭。
安寧又問道:“石嬰,你準備怎么解決?”
白衣人一掌拍在石嬰身上,真元流轉,隨后松手說道:“這么解決。”
安寧哼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道宮保下的人?只是留了她一命,修為盡失,與死了有什么分別。”
“那請禪子救她?”
“那幫大和尚現在不會幫我,我一個人,沒有那般可以修復經脈識海的丹藥。”安寧一點也不羞。
“原來是這樣。”白衣人指著石嬰說道:“她還不值一顆上清丹。”
“也是。”安寧點頭,道宮的人也不是布施行善的老好人。
“這人你留著干什么?”安寧看著一旁那本來輕浮,現在只有眼珠散發著懇求的男人。
白衣人搖頭。
道宮與佛門在一個層面,無論他們怎樣斗狠都有自己的規矩,作為道宮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看到輕浮男人對安寧那侮辱性視線之后而視而不見。
他伸手,輕輕拂袖。
輕浮男人就死了,化作一股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千般恩怨、仇恨,皆隨風消逝。
起因不過是一個眼神,這就是拳頭大的世界。
安寧盯著白衣男人看了好一會,猜到了什么,提醒道:“常姐姐說我以后做了望海店的姑娘,這般下流的視線是最常見的,你若是還想留在這春風城,就別對我的恩客出手。”
“?”
白衣人聞言后呆若木雞。
恩客?
什么恩客。
絕云宗傳出來禪子要留在望海店……難道是這個意思?
安寧一個人說著:“若是喜歡我的人都死了,那我還做什么清館人?是了……這件事也得與佛門的人說清楚。”
白衣人:“……”
男人輕輕嘆息。
他原以為,元君不顧事務前往南荒散心已經是任性到了極致,卻沒想到佛門未來的領袖居然是要在春風城做妓,雖然說是清館人,卻依舊是賣笑的下賤勾當。
看不透。
佛門,也是能忍。
他很佩服那群老和尚,若是換了道宮,這南荒的天估計會翻上九翻。
也難怪絕云宗再傳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再遮掩……換誰也不可能如實傳達禪子的意思。
他現在才知曉,為什么說佛門遇到了萬年來最大的坎,有這么一個佛印,沒有一念成魔已經是平日里吃齋念佛的結果。
白衣人認為還是離禪子遠一些的好。
就在這時候,安寧忽的說道:“把結界散了。”
白衣人下意識解開天網,緊接著便聽到一陣腳步聲,一個穿著花襖的姑娘出了庭院,徑直向他們走過來。
白衣人認得她,是元君特意吩咐要好好照顧的七姑娘。
這里還保留著戰斗之后的狼藉,他想要隱藏石嬰的存在,卻被安寧阻止。
杜七走過來,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對著白衣人說道:“謝謝你救了石姐姐,若沒有你幫著,我就只能叫明燈起來了,那孩子才睡下不久,我不大想叫她起床。”
白衣人聽不懂杜七在說什么,卻對杜七的適應力表示驚訝,很明顯這姑娘只是看到現在這般場景就推測出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看著這一地鮮血竟然也不覺得害怕,該說不愧是元君喜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