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記得自己是拒絕了的,因為聽不明白。
后來他不再來自己在這兒劃線,便消失在了世上,杜七心想那人紅著臉的時候有幾分好笑,所以還記得,除此之外,也記不大清楚了。
“不感興趣……”臥松云聽著杜七的話,心下無奈。
這種話也只有杜七這個生長于勾欄的姑娘能說的出來了……可越是知曉杜七的來歷,他便越是感興趣,當然本質上還是因為這是元君的吩咐,若是能帶杜七入宮,元君定是會十分高興。
“七姑娘,你聽我說,坤道之……”臥松云開口。
“停。”杜七揉了揉耳朵,問道:“你明白道的意思?”
“不明白怎么會與七姑娘說。”
杜七撿起一旁的樹枝,也在地上劃了一道直線,那泥土兩側翻著,中間是深色、滲著濕潤的淺溝。
“七姑娘?”臥松云不明白杜七在做什么。
“看來你還不明白,那就不要說話了。”杜七認真說道。
“……”臥松云嘆息,知曉他又讓杜七覺得討厭了。
杜七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她本想回去問祝姐姐,現在正好不需要了。
杜七換了一個姿勢站著,繡花鞋微微擰在地上,她說道:“我有事情要問你。”
“姑娘問。”
“那什么客棧是很可怕的地方?”杜七問。
“對我來說不可怕。”臥松云說道。
杜七聽出了他的意思,說道:“那對我呢?”
“七姑娘只是普通人。”
“嗯。”杜七補充道:“我做不到,可有人幫我。”
“姑娘說的是誰?師承?還是佛門的禿子。”臥松云問。
“安寧不是禿子,挺可愛的,十娘說過還算喜歡。”杜七盯著他。
“……我的錯。”臥松云認錯。
杜七移開視線,說道:“明燈能幫我,所以我也不怕。”
“哈哈……”臥松云朗聲大笑。
明燈便是杜七的丫鬟,平日里幫著她做雜活,他當然是知道的。
“你笑什么?”杜七問。
“若是旁人,我可不會笑,只會覺得可笑。”臥松云拂袖。
他覺得有時候,無知可真是可愛。
也就是杜七那么認真的說這種話,配上她的樣貌氣質會給人這般乖巧的感受,換一個人,那就是真的可笑。
杜七撩起頭發,輕聲說道:“你可真奇怪,明燈吃了那朵花,消化的干凈,有什么可笑的。”
她說著,揮舞著自己那軟綿綿的白皙拳頭。
“明燈與我不一樣,她若是打你,也是很疼的。”
臥松云嘴角噙著笑意,連連說道:“姑娘說的是,我知道姑娘的侍女也喜歡吃糖漬蜜餞、花瓣之類的。”
“……”杜七認為這個男人很笨,和白景天差不多。
她明明都說的那么清楚了,可他一點都聽不明白。
“你不要說話了,我問你再說。”杜七說道。
“……”臥松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