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臉一紅,嘴上卻不饒人,說道:“我不辛苦,丫鬟該做的……好了,姑娘早些休息,我下去喂石嬰喝些水也該睡下了,明個還要早起。”
杜七點頭。
翠兒離開。
……
一夜過后,日上三桿。
杜十娘睜開眼,頭痛欲裂,身子像是散了架,口中干燥。
“姑娘醒了?”
杜十娘這才注意到翠兒正坐在她床邊。
“翠兒……什么時辰了。”
“辰時三刻,也虧姑娘今兒沒有活。”翠兒將杜十娘自床上扶起,轉身出門取了一碗熱茶交給杜十娘:“七姑娘清早備的醒酒湯,喝了吧。”
杜十娘喝下湯藥,面色緩和了許多,將碗放到一邊,問道:“妮子呢?”
“這都什么時辰了,在藥房呢。”翠兒問道:“怎得喝成這樣……”
杜十娘嘆息:“常姐姐一杯一杯的硬灌,我……招架不住。”
“姑娘也是,惹她做什么。”翠兒搖頭。
“我怎么回來的?”杜十娘問。
“店里的車馬。”翠兒道。
杜十娘明白了,翻身下床,腳步虛浮,不過很快就穩住身子。
“姑娘這還不好生歇著?”翠兒道。
“去浴室……”杜十娘一頓,道:“昨兒醉了……去找常姐姐補個禮,然后教安寧練琴。”
翠兒表示知曉。
杜十娘怎么也是紅倌人出身,這般宿醉對她來說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情,所以她一丁點也不擔心。
“姑娘與常管事的關系倒是好了不少。”翠兒說道。
杜十娘口中的“常姐姐”三個字以往也說過,可并未有這般順暢。
杜十娘回首笑著說道:“她說我不算店里的人,要換個規矩。”
翠兒一怔,隨后替杜十娘高興。
“對了,那石嬰怎么樣了?”杜十娘說道:“常姐姐與我說她身上的麻煩店里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翠兒說道:“沒醒,不過七姑娘昨兒看了一下,說是恢復的很快,也就這兩天醒,皮肉傷,不礙事。”
“嗯,挺好的姑娘,仔細照看著。”杜十娘認真說道。
“姑娘是不是對她有些上心了。”翠兒疑惑。
杜十娘指著自己臉上的面紗,道:“我與你說過的,那天是她幫襯著妮子帶我去的醫館。”
翠兒想起了:“那倒要謝謝她了。”
杜十吩咐了幾句,入浴室玄關。
……
……
午時之后,望海店中心,杜十娘如約而至。
今兒是教安寧練琴的日子。
杜十娘一進屋,看到的就是跪坐在地上的安寧和臉色發青的常平憐。
即便是見到杜十娘,常平憐卻依舊黑著臉:“十娘,你來了?”
“常姐姐,安寧這是犯了什么錯?”杜十娘看著安寧那受氣小媳婦的樣子,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