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九華劍之一意味著什么,夫子該是比我清楚才是。”
老儒看向天上那一抹云,說道:“大爭之世,向來爭得不是悟道竹,不是龍脈。似是魚行舟,一條小魚兒就足以盤活少君那一門的爛攤子,真是……有趣。”
書生笑著:“少君?夫子說的可是客棧呂少君,學生可是很少見到先生對一個人這般有耐心。”
“……你呀。”老儒無奈,卻不避諱書生的視線。
天道總是喜歡玩弄世人,似那新入門的李孟陽……
老儒問道:“李孟陽如何了?”
書生收起了笑意,認真說道:“厚積薄發,才氣精純,修為進境一日千里,所修煉之法暗自切合三家之長。”
“予以厚望?”
“正是。”
李孟陽興許會是書院的下一個青衫夫子,他的天賦絕不下于魚行舟。
想起了什么,書生略帶無奈,說道:“少年急躁,急功近利,心性略微陰寒。”
“多讀書。”老儒說道。
書生點頭。
老儒看著天上了一抹小雨,惋惜說道:“我今日見到了一個好苗子,只是可惜了,入了師承門下。”
書生一怔,旋即明白了先生方才問題的意義,他深知先生的眼光,無比驚詫道:“先生是說……絕云宗還有機會?”
老儒搖頭說道:“天賦不是最重要的。”
要先活著。
書生便明白了,輕輕嘆息。
合著先生與他說了那么多,都是為了抒發今兒收徒失敗的苦悶。
也不知是什么樣的姑娘?
至于為什么姑娘……書生的視線落在亭中。
天知道他見到老儒打著一把粉紅色油紙傘走過來的時候在想什么。
只是很快,書生的笑容忽的僵在了臉上,因為天上不知何時聚起了一片黑壓壓的云層,轟隆隆的聲音自遠而近。
一時間,有什么東西斷開了。
風起云涌。
天地間起了一道狂風,自下而上,煙塵迷眼。
風雪小雨天,以此處為中心,方圓云層在狂風的推動下聚集在一起,醞釀著什么。
書生抬頭。
隱隱可以見得那天空之上雷光翻滾,電漿流轉。
天劫。
他低下頭。
只見他腳下一圈足以減緩時間的光點正在緩緩消失。
他的修為……在消散?
遠處,那一棵一棵的竹子仿若幻影,將他們整個困住,同時……他的真氣仿被壓在巨大磨盤之上被不斷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