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杜七認為最重要的是畫舫的姑娘們都很熱情,“動手動腳”之下也在改變秋水的性子。
她覺得沒有什么不好,用十娘的話來說,即使是一個干干凈凈的雛兒,可平日里若總是死氣沉沉的……也沒有什么人會喜歡。
“飯呢?”杜七想起了什么,忽的問道。
十娘這么早就走了,誰管飯?
秋水說道:“只能出去吃了,包子店鋪太遠,咱們……去畫舫上吃吧。”
“畫舫?”杜七眨眨眼。
秋水面色緋紅,避開杜七玩味的視線。
“姐姐只是想去聽戲吧。”杜七說道。
“七姑娘總是要拆穿我。”秋水輕輕嘆息一聲,旋即指著房間中的古琴,說道:“可要先練琴?”
“我餓了。”杜七翻身下床。
秋水也不強求,在銅鏡前幫助杜七穿上衣裳,她看著銅鏡里的杜七,贊嘆道:“七姑娘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
“姐姐也很好看。”杜七說道,心想女人的變化原來可以那么大,想來讓現在這個讓人心生好感的姑娘變成那鳳眉疏目模樣的……果然就是出家成為女冠。
難怪十娘那么不喜歡出家人。
“秋水姐,我沒有答應那懶道士和臥松云成為女冠道姑果然是最正確的事情。”杜七說道。
“懶道士?臥松云?”秋水習慣了杜七忽然的話語,只是表示疑惑,卻沒問。
“若是我成了女冠,十娘一定不會喜歡。”
“是嗎?”秋水手掠過杜七衣角那絲滑的雪兔毛,愛不釋手,過了一會抬頭說道:“我覺得姑娘無論變成什么樣子,十姑娘都會一樣的喜歡。”
“那是十娘好。”杜七每日例行夸贊她的十娘,旋即穿上繡鞋,揣了幾顆蜜餞在兜里后說道:“咱們去聽戲。”
秋水點頭,與杜七撐著傘走入風雪小路中。
雪大風大,兩個姑娘相互攙扶,頂著風雪前行,耳邊是大風烈烈,杜七還是鼓著腮,口含蜜餞。
忽的,風突然小了,路變得好走起來。
杜七看了一眼某個角落,搖搖頭,與秋水趁著風停上了聽戲的石船。
身后,青年模樣的師承收了術法。
從那煉丹之后他晾了杜七那么久,沒少被自家女兒念叨。現在南荒悟道竹和絕云宗幾乎沒有了關系,他也回到了先前那種自由的狀態,照理說可以出面……問題是,現在真的不方便。
因為這兒是淮沁。
呂少君,八方客棧的掌柜的現在就在淮沁。
掌門先前讓他避開呂少君,不要與她打上對面,不然后果自負。
他反正是不知自己是哪兒惹上了呂少君,若是說他平日里斬妖除魔吧……以呂宗主的性子,即使是客棧的妖人都死光了她也不會有一丁點波動。
他也不是笨人,思緒很快就轉換到了自己身上。
“師姐……”師承嘆息。
不用問了,他的師姐是那呂少君的親生女兒,問題出在這兒跑不了了。
他不大會處理女兒家的心思,所以準備靜觀其變,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