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便看不見了。
一抹霞光悄悄鉆入她的身子。
本來還覺得冷的石閑不自覺的放開了些許身子,只當是火盆灼灼所以暖和。
屋內,明燈懷中抱著一只貍花,一人一貓的絨耳輕輕顫動,十分可愛。
在明燈的一側,向來不怕冷的嬋兒穿著一襲短裙,翹著一只腳睡在榻上,無奈說道:“小姐也是,怕冷還非要在外頭待著。”
明燈順著撫摸那呼嚕呼嚕的小花,附和著點頭,忽的一怔,牽住嬋兒的手說道:“姐姐,你看天上!”
嬋兒看過去,小口張開,露出幾顆可愛的貝齒。
安寧的房間。
翠兒應常平憐的要求……或者說安寧的意愿,在高樓之上教安寧如何繡花。
安寧看著面前這個仔仔細細,手把手教她繡花的姑娘,眼睛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翠兒姑娘可真溫柔。
安寧很聰明,繡花對她來說是只要看了一遍就可以學會的東西,可她為了接近翠兒,可以偽裝成一幅笨拙的模樣,讓翠兒陪了她許久。
歇息時間,安寧鼓起勇氣說道:“翠兒姐姐,時候不早了,今晚……就在我這吃吧。”
她其實很想說讓翠兒與她一起睡,可又說不出口。
“我?”翠兒放下繡花針,想了想。
石嬰在琴樓吃香的喝辣的,明燈被嬋兒那丫頭用貍花勾引走了,現在整個十樓倒是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今晚其實是想去吃七姨的面,正要回絕,就聽見安寧小聲說道:“常姐姐今兒店里忙……我不想一個人吃東西。”
翠兒嘆息一聲,不明白安寧為什么那么喜歡自己。
“那我再陪你一會兒。”
安寧欣喜道:“謝謝姐姐。”
翠兒嗯了一聲,旋即看著小窗外風雪中的些許七彩之色,走到窗前:“這是晚霞?該是還沒到時候吧。”
安寧順著翠兒的視線看過去,卻什么都沒有看見,她疑惑問:“翠兒姐姐,你說什么呢。”
“沒什么,興許是我看錯了。”翠兒說道。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還有白景天、白玉盤、秦淮、柳依依連韻都見到了那奇特的一抹七色霞光。
岸邊的一處酒樓,杜七和秋屏等人湊了一桌,在飯菜來之前正聊著之后拜師禮的事情。
杜七望著窗外,心道真是多此一舉的舉動。
她在意的姑娘哪里需要別人去照顧?
那霞光是叫什么來著?
哦。
杜七想了一會,才記起來。
只不過是一抹太無先元,入了四閑姐的身子也就能讓她暖和一小會,根本什么都不算。
而且,怎么能肆意進入女兒家的身子?
他當他是秋水姐嗎?再說了,秋水姐真元入了丫頭的身子,卻也不是故意的。
杜七想著,抓住身旁秋水的手,小聲說道:“秋水姐本來就是女人,他又不是。”
“姑娘說什么呢?”秋水不甚明白,取了一顆蜜餞放入杜七口中。
“沒什么。”杜七鼓著腮,看起來不大高興,好在蜜餞的甜味消減了她眉宇間的不滿。
她是念舊的人。
可即便是有了這么好的機會,那些人也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甚至自作聰明的去做一些畫蛇添足的事情,杜七多少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