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
七姨下樓送三個姑娘離開之后,來到師承的房間門前,說道:“給你留菜在鍋里了,去吃吧。”
那門忽然打開,師承看著面前一臉平靜的老人,心中忐忑的說道:“嚴天心是我在東玄的學生,這次來是探討丹法的。”
“你和我解釋什么?我又聽不明白。”七姨蹙眉:“再不吃,晚飯要冷了。”
“吃吃吃,我這就去。”師承披上衣裳。
七姨與師承一同回到廳內,在上樓之前,七姨回頭說道:“那嚴姑娘是誰都與我沒有什么干系,只要你教好杜七就行,明白我的意思?”
師承一愣,接著嗯了一聲。
“明早想吃什么?”七姨問。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七姨點頭,上樓休息去了,只留下師承一個人呆滯的站著,好一會才松了一口氣。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簡單,只要他能教好杜七,那么無論有什么事情她都能一笑而過。
反之,若是教不好……
師承咽下口中食物,覺得以杜七的耐性、分三元草時候連續幾個時辰的細致,煉丹最困難的東西對她來說不存在,入門一定十分容易,不會讓人失望。
杜七的修煉天賦不出眾,也沒有什么劍道天賦,若能在丹道上有建樹,那怎么想都比修煉日漸落魄的劍道要好許多。
……
……
十樓。
杜七和翠兒站在院子的梅花旁,說著睡前夜話。
“翠兒姐,我后天就要去青云醫館和先生學煉丹了。”杜七說道。
“我聽十姑娘說了。”翠兒說道:“七姑娘也別太過于在意,方士之法對于七姑娘來說應該手到擒來,不能難到哪里去。”
“嗯。”杜七點頭。
翠兒繼續道:“反倒是明燈,她傻兮兮的,忽然要跟著先生修煉,教我怎么能放心。”
“明燈?她的天賦很好。”杜七說道。
其實明燈才是不需要擔心的那個。
“說這話有些奇怪,不過若是一起修煉,姑娘還是要多照顧著點明燈才是。”翠兒說道。
杜七點頭,之后看向翠兒的房間,只見燈火已熄,便問道:“翠兒姐,明燈呢。”
“睡下了,小丫頭一天天的總是睡不夠。”翠兒嗔道。
“翠兒姐今日去了琴樓,石嬰姐姐恢復的怎么樣了?”杜七問道。
“還不錯。”
提起石嬰,翠兒來了興致,拉著杜七的手說道:“石姐姐受了那么重的傷,現在竟然好的差不多了,我上次去的時候還需要旁人攙扶著才能下地,這才幾天過去就能一個人上下樓,這么看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琴樓那幫女人也是,把石嬰姐接過去就不還回來了。明明,她現在也算是咱們十樓的姑娘……”
杜七聽著翠兒的聲音,說道:“翠兒姐還真是喜歡石姐姐。”
翠兒一愣,開口道:“是喜歡……啊,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既然要去沁河醫館,我給姑娘新招了一個車夫,明個帶姑娘去瞧瞧。”
“嗯。”杜七抬頭瞥了一眼高懸于春風城之上的明月。
她又遠遠看了一眼那竹林旁的兩顆小池竹。
這東西怎么才能讓石姐姐吃下去呢?
之后兩個姑娘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間。
杜十娘正撫摸自己眼角淚痣,見到杜七進來就放下手,招呼著她上床,摟住她后說道:“妮子,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