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呆滯的目光中,白龍跟著自家女兒走到第二排前。
朱儒釋怔怔的望著那帶著面紗的秦淮,震驚的起身,行了一禮后說道:“尊上……”
“咳。”白龍清了清嗓子,和朱儒釋打了個招呼,接著視線放在秦淮的面紗上。
“你坐后面,坐前頭姑娘不自在。”秦淮踮起腳尖在白龍耳邊輕聲道。
“好。”白龍一臉的無奈,就這么被安排在白景天旁邊坐下,不過他一點也不為難,因為女兒說了,只要他今個來聽曲,那晚上就陪他一起吃飯。
若是能和女兒一同進晚餐,那別說聽曲子了,她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答應。
白龍的視線在杜七的背影上停了一瞬。
杜七,先生的學生,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他的師妹。
白龍見到杜七之后,心里總是會有一股子莫名的慌張,好在杜七今日并沒有和以往那樣抓著他問東問西……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白景天見到父親那一幅女兒奴的樣子,嘴角微微抽動,心道人比人得死……兒子和女兒就是不一樣。
秦淮的視線在朱儒釋身上略過,只當做沒有看到。
朱儒釋也早就習慣了,他現在十分的高興。
沒想到……只是來給杜十娘捧場卻能見到淮竹姑娘,那可真是值了。
第一排,秦淮和幾個姑娘打了個招呼。
對于尊上出現這件事,翠兒現在已經震驚的只剩下無奈了……當然,淮竹姑娘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也沒有太過于意外。
嬋兒身子僵硬的和秦淮打招呼,其實她和秦淮可以說是整日見面,關系很好,可是現在問題不在這兒,而是出在尊上身上。
“秦姐姐。”明燈和秦淮就很熟了,自然的揮手。
秦淮捏了捏明燈的臉,在安寧的身邊坐下,說道:“七姑娘,好久不見了。”
“也沒有太久。”杜七嗯了一聲,問道:“秦淮,你是來看四閑姐演出的?”
秦淮點頭,認真說道:“四閑的場子,我可是一場都不會落下。”
“你可真喜歡四閑姐。”杜七說道。
“最喜歡了。”秦淮認真的說道。
朱儒釋:“……”
嬋兒:“……”
這種話她也是聽過許多次了。
秦淮感受到嬋兒的僵硬,笑著說道:“你這丫頭平日里不是無法無天的嗎?今個是怎么了?”
嬋兒目光帶了幾分哀怨。
杜七杵了一下秦淮,嗔道:“秦淮,別欺負嬋兒姐。”
“我可沒欺負她。”秦淮抓住了杜七的手,看了一眼身后的父親,小聲在杜七耳邊說著悄悄話,兩個姑娘就這么在無數的視線里,當眾咬耳朵。
秦淮在面對杜七的時候有著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小女兒家姿態,就好像……杜七是她的姐姐、或是長輩那般,言語動作間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安寧和白玉盤認為這種相處模式有些奇怪,因為怎么看秦淮才應該是扮演姐姐的那一個。
朱儒釋意外的望著秦淮那掩面輕笑的模樣,覺得被什么擊中了心臟,同時……杜七在他心里的重要性連著拔高了幾個檔次。
白景天和白龍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各自面上起了幾分怪異。
是了。
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