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和是不是好人有什么關系。”嬋兒問。
白玉盤想了想,覺得好像真的沒有什么關系,心里對徐青山的好感降下了一些……顯而易見的,相比于自己親眼所見的,她更愿意相信姑娘們的話。
耳邊是姑娘們讓人安心的呼吸聲,有巧牌噼里啪啦的打在桌上,伴隨著碳火燃燒的聲音,白玉盤和嬋兒的眼皮愈發沉重,就這么靠著對方的肩,沉沉的睡了過去。
……
“噓……”
翠兒見狀,小心放下手中巧牌,起身將兩個姑娘的身子放平,對著桌子旁的三人擺手。
眾人理解了她的意思,紛紛放下牌,躡手躡腳的退出了房間,不去打擾白玉盤和嬋兒歇息。
值得一提的是,杜七是帶著滿臉的紙條出的門,兩刻鐘的時間里,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輸,算計人心這方面,她和秦淮、安寧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至于翠兒,另一個被貼了條子的就是她。
這不是翠兒笨,而是她給了自家姑娘面子,若是讓杜七一個人輸,那姑娘也太可憐了,她便抬了杜七一手。
杜七輸的很慘,倘若玩的是銀子,只怕兩個月的蜜餞錢都賠進去了。
門外,安寧輕柔的摘下杜七面上的紙條,取了錦緞,撩起杜七劉海擦了擦白凈的前額,去了紙條的印記。
“七姑娘也是,一直輸還想玩,如果是我……早就沒興趣了。”安寧說道。
“十娘喜歡玩,我可以慢慢學。”杜七輕笑:“再說了,又不是真的輸銀子,那種我可來不了。”
“是姑娘你了。”安寧嘆氣。
四人上了樓,路過石閑客房時候,聽著里面隱隱的對話聲沒有進去打擾,轉身進了杜七的琴房,這兒朝陽,一進門便十分溫暖,用不到火盆。
進了琴房之后,幾個姑娘的眼睛皆是一亮。
安寧和杜七在學琴,翠兒是聽著杜十娘練琴長大的,秦淮……這可是淮沁第一苑的淮竹姑娘,論琴藝不弱于任何人,在演奏技巧之上還要更甚于杜十娘。
“這是七姑娘的琴房?”秦淮嗅著空氣中淡淡檀木的香氣,吊著嗓子輕輕“啊”了一聲,閉上眼睛聽著房間中的反饋,滿意的說道:“沒什么返音,是不錯的地兒。”
說著,她看向杜七,在杜七同意后,秦淮掀起了七弦琴之上的綢緞,看著制式長琴,無奈道:“歸桑琴和南風琴沒有給七姑娘用?”
“十娘說我用了糟蹋,再練練。”杜七如實道。
秦淮露出幾分可惜的神色,作為一個古琴狂熱者,她很想上手試一下杜十娘的歸桑琴……那音色一聽就知道出自琴道大家之手,不過以后會有機會,也不急于一時。
“七姑娘喜歡練琴嗎?”秦淮問。
“喜歡。”杜七不假思索,她本來對琴就感興趣,今日聽了杜十娘和石閑的合奏,心下更癢癢了,若是能取代四閑姐和十娘一同登臺……該是一個很美好的景色。
是坐在時間長河中,直到星辰坍塌湮滅也不會忘記的事。
“我也喜歡。”安寧說道。
翠兒嘴角微微抽動,杵了安寧一下:“你這丫頭,喜歡練琴沖著琴說,別對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