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阿坐在馬車上,眼看著身旁的姑娘來來往往,眸子輕顫著,她抬起頭瞧著眼前的橙衣姑娘,故作平靜說道:“不是才走?怎么又回來了。”
“這是怎么了。”橙衣姑娘看著淮沁的彩虹橋。
纖阿睫毛輕顫,一滴雨露滑落,她眨了眨晶瑩的眸子,說道:“元君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你若是不知道,這么緊張做什么?”橙衣姑娘問道。
“……”纖阿深呼吸,垂下眼簾:“海棠。”
“海棠?”橙衣姑娘問道:“你喜歡她?”
“不算是喜歡。”纖阿說道:“別問了。”
現在的海棠是看不見她的,不僅看不見她,連她的夫君兒女也入不了她的眼睛……纖阿已經很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了。
“罷了,隨便你。”橙衣姑娘提醒道:“我是來提醒你,小心別跟著回去了。”
因為海棠的出現,所以屬于太陰元君的部分職權就回到了海棠的身上,這令纖阿出現了明顯的虛弱,所以橙衣姑娘才特意來提醒。
“不用擔心,她一會兒就會回去。”纖阿說道。
“那我走了。”橙衣姑娘說著正要離開,卻忽的被纖阿從身后扯住金色霓裳。
“你怎么了?”她回頭,見到了一雙水潤的眸子。
“姐,陪我說會話。”纖阿輕聲道。
“……”
……
杜十娘閨房中,借用了女兒身子而不自知的“秦淮”小指挽起杜七的發尾做了一個小髻,熟練的將杜七劉海拉起來,露出了清爽的額頭與細長的眉毛,隨后拿起梳子順著杜七的長發。
“小姐……和以前一樣嗎。”海棠問。
“一會兒要點妝,簡單盤個髻就好。”杜七說道。
“點妝?小姐,我都還不會點妝呢。”海棠摸著杜七的長發,她很難想象,自家小姐居然也開始化妝了?
這究竟是什么年代,難道已經是天地輪回了一次。
“不會點妝可以學,你的時間還長。”杜七說著,看著鏡子中的面容,心道海棠還是那么好看。
“我也沒有什么時間了。”海棠捋起杜七的一縷長發,嗅著上面的皂角香氣,熟練將緞帶纏在右手拇指與無名指中間,挽了一個花,左手抬起,青絲穿過白色鍛帶,接著曲臂,傾斜一拽,好看清爽的發髻就這么系好了。
“有些墜得慌,再放下來一些。”杜七甩了甩頭發,說道。
“嗯。”海棠應聲,小心翼翼打理著杜七的長發,將每一個角落都處理到完美,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她看著鏡子中杜七的身子,有些后悔的說道:“小姐,我學了針織,想著做一件衣裳,如今看來,針腳開的寬敞了些……”
“能穿就行。”杜七點頭。
海棠想了想,輕聲道:“以前小姐會說……不穿也行的。”
“不穿可不行,穿衣裳也是規矩。”杜七起身摸了摸海棠的臉,將她抱在懷里,說道:“海棠,別來無恙。”
“有恙。”海棠搖頭:“小姐,我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