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隱霧散,從西北天際間出現了一條白練,似是將天空撕開了一個口子,云天相映,天空褪去了祥和,空間中彌漫著一股焦灼而慌張的氣氛。
雨后的天氣前一秒還是萬物濕潤,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芬芳,可隨著杜七豎起耳朵,空氣瞬間干燥,一切的塵埃顆粒全部消散,似是怕水汽會影響到姑娘“偷聽”樓上的動靜。
嗯。
光明正大,也算不得是偷聽。
……
杜七坐在房間中,完美融入了環境,一抹暖陽裹挾著些許光粒子照射進來,灑在杜七的面上,她微微偏著頭,聽著房間中石閑的質問,覺得四閑姐并沒有問到點子上。
十娘雖然不對勁,卻也不該是四閑姐那個問法……再說了,十娘的反常雖然怎么想都和自己有關,可石閑卻懷疑……十娘不喜歡成熟的姑娘,喜歡小丫頭,所以才這么冷靜。
石閑究竟在想什么。
自己雖然看起來年紀小,可怎么也是個少女,算不上是豆蔻吧。
四閑姐,果然是那么的不靠譜。
杜七看向桌面上的密封銅罐。
這是前些時日連韻送過來的糖漬梅花串子,自從天氣越發寒冷,連韻就沒怎么做新的點心,聽柳依依說,連韻這幾天都專心致志地忙著釀她的梅花酒。
十娘不許她吃酒,所以對于連韻的梅花酒,杜七沒有一絲一毫的期待,她抱著銅罐,面無表情的用力。
“……”
隨著杜七使勁,白皙的手面露出青筋。
“……”
姑娘站在桌前,身子壓在桌子上借勢,很是努力。
“呵。”
許久后,杜七面上蒼白了一些,她望著自己手心一片因為用力而發紅的皮膚,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擰反了,怎么封的這么死。
明明翠兒姐可以輕輕擰開,到了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道,銅罐卻紋絲不動。
好在,這丟人的一幕并沒有被人看見,按照秦淮說的,她現在的妝容不適合做出這種事。
杜七嘗試著朝著空氣揮拳,軟綿綿的拳頭勾起了些許氣流,她的手停在房梁上垂下的絲綢前,絲綢微微晃動,旋即恢復原樣。
“這樣。”杜七依靠著椅子坐正身子,偏頭看向窗外。
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打人一點也不痛,按照姑娘們的邏輯,也難怪她出一次門,景天也好、白龍也好,還有疤臉少年都緊張兮兮的跟著她,說要保護她。
杜七掌心貼在小腹處,感受著里面蘊含的駁雜靈氣。
開源境還需要幾日。
她雖然已經在努力修煉了,可是……有膽量進入她身子的靈氣實在是少之又少,她若是不使用強制手段,最后只有那些完全沒有靈性、屬于天地構架的渣滓能夠被她吃下,可這樣斑駁的靈氣……真的能用嗎。
能用。
只要她想,就能用。
可問題是,杜七用師承說的法子,幾乎無法調動這些靈氣,在不破壞規矩的情況下,她雖然有在修煉,卻不能使用丹田中的靈氣來打開銅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