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眨眨眼,小聲道:“翠兒姐,我沒有聽的太明白。”
“傻丫頭。”翠兒捏了捏安寧的臉,旋即說道:“姑娘就是怕你不自在,所以才讓咱們過來洗洗……姑娘這點小心思都看不明白,將來怎么做姑娘的侍女。”
安寧想著杜七平靜的面容,拍了拍自己的臉,輕聲道:“翠兒姐,我也不是姑娘的侍女。”
“……啊,你整日跟著我,我給忘了。”翠兒清了清嗓子,她這是平日里管教明燈管教出來習慣了……安寧說的是,她是姑娘的朋友,可不是侍女。
也就是安寧總是纏著她,這感覺說不上壞,可總讓翠兒想起以前的自己,那時候……她也是像安寧這般纏著自己的姐姐。
“對了,姑娘特意提起小玉兒,你和她關系不好?”翠兒瞇著眼睛。
“沒有啊,我也正奇怪呢。”安寧解釋道。
……
……
浴室很大,熱氣朦朧間,明燈耳邊是水聲伴隨著嗤嗤的聲響,湯池中,牡丹花瓣和海棠花浮在水面上。
白玉盤坐在池邊,動作輕柔的在小姑娘頭頂抓弄著,手法熟練、力度適中。
明燈感受著白玉盤的手指,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小臉喜容可掬,頭頂一對毛茸茸的耳朵被水汽浸濕,輕輕顫動著。
她的模樣和外面那只貍花貓高度統一。
明燈在進入春風城之前就沒有和姐姐一起泡過澡,心臟不好的明燈在城南的竹林里茍延殘喘,只能靠著白玉盤給她擦身子……有時候天冷了,白玉盤甚至幾個月都不敢給她洗一次,生怕染了風寒。
白玉盤倒扣木盆坐下,捧起明燈柔軟的長發,抹上發膏后認真的搓洗。
妹妹的身子很瘦弱,也很干凈,可是白玉盤仍舊洗的十分仔細。
明燈感受著白玉盤手上些許暗黃色的繭子,忽然伸手抱住白玉盤。
她好喜歡月姐。
“瞧你的傻樣。”白玉盤嘆氣一聲,,明明她的年齡也不大,可是卻稚氣褪盡,尤其是在明燈的面前,比杜七、安寧等人都要成熟的多。
“姐姐好看。”明燈笑著。
“行吧。”白玉盤搖搖頭,眼神迷離了幾分。
這樣的對話在記憶中也出現過,不過那時候……她是為了妹妹而躲避人類、殘喘的苦澀,現在則是真正溫暖。
“你也很好看。”白玉盤說道。
“真的?”
“真的。”白玉盤點頭,其實……她一直認為自己妹妹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人。
明燈喜歡笑,笑的也很好看,盡管一日三餐只能吃筍干,她的笑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質。
多少個日夜,她都是靠著天真而純真的淺笑堅持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