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不愧是七姨。”杜十娘歪過頭,小聲道:“這都忍得住,若是換了丫頭說我老,我可忍不住。”
七姨握拳后松開,輕聲道:“半個月不見,你這妮子牙口凌厲不少,張嘴我瞧瞧。”
“啊……”
杜十娘張開嘴,露出一口精致的潔白。
“話離情未了,煙水萬重山。”七姨忽然說道:“這一句離別詩出自你這張不好看的嘴,怎么……因為想不清楚和姑娘的關系就要走?你想去哪,你能去哪。”
她方才看到翠兒送過來裝裱整齊的畫就想問了。
杜十娘聞言閉上嘴,過了一會說道:“我哪兒也不去,這詩是寫給四閑的,讓她收收心,別想著撩撥我。”
“杜七是因為上面的關系不行,四閑呢?”七姨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你們都是望海店的姑娘,誰也不嫌棄誰不干凈吧。”
“嗯。”杜十娘點頭。
“你和四閑從進城就在一起,雖然不常聯系,可說一句青梅竹馬,不負韶華勉強也可以。”七姨伸出第二根手指說道。
“嗯。”杜十娘又點頭。
“她也不在意你的樣貌。”七姨不解說道:“為什么四閑也不行?”
“她是個姑娘家。”杜十娘說道。
“換一個。”七姨蹙眉。
杜十娘想了想,又說道:“淮竹姑娘更合適。”
“合適不合適,你說的也不算。”七姨提醒杜十娘。
“淮竹姑娘合適她就合適,七姨,我也是過來人。”杜十娘說道。
七姨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你在我面前說過來人?”
“所以我說了也。”杜十娘指著四苑的方向,語氣平緩的說道:“七姨,四閑倔的很,我覺得合適也沒用,她估計正想著把我聯通妮子……還有十樓的丫頭一網打盡呢。”
“做她的白日夢吧。”七姨呸了一聲。
杜十娘微笑,旋即想了想,又說道:“七姨,若是我能喜歡上四閑,一定是一件很好的事兒。”
“自然是好。”七姨應聲,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的閨女能成了一對,那讓她立馬去死,她也無憾了。
“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七姨說道。
“也不是一點都不喜歡,可……不是一種喜歡。”杜十娘說道。
“也不用解釋,就好像紅吟和流螢丫頭喜歡你一樣,你沒良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七姨說著,將茶杯推到杜十娘面前,說道:“你總是說什么喜歡,我聽著模棱兩可,不舒服。”
杜十娘接過七姨的被子,小酌一口,抬頭問道:“七姨的意思是?”
“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七姨緩緩說著,緊接著看向杜十娘的眼睛:“沒說過姑娘嫁娶的事……你可想與她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