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里要你跟著。”白玉盤說著,清了清嗓子對杜七說道:“七姑娘,我們一起去嗎?姑娘的裙子興許不大方便。”
“不了。”杜七撩起耳邊長發,微微提起裙腰說道:“這衣裳還算軟和,再說了……外頭冷,琴房也暖起來了,你們繼續玩。”
“嗯。”白玉盤壓著明燈的手,和安寧一同目送杜七離開,旋即對視一眼。
安寧拍了拍自己的臉,她面露怪異的說道:“只有這時候,我才覺得七姑娘是普通的姑娘,而不是天上的仙子。”
“姐姐,注意禮節。”白玉盤提醒安寧。
“知道,我不說就是了。”安寧嗯了一聲,她坐正一些身子,此時明燈也回過神來,只見小丫頭一下撲在白玉盤懷里,抬起頭埋怨的說道:“月姐,你怎么不讓我跟著姑娘。”
“姑娘采花,你跟著干什么?又不需要幫著拎裙子。”白玉盤輕輕擰著明燈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再說了……沒一點眼力勁,七姑娘一定還有別的事兒,她說不定是想十姑娘了……你跟著不是壞興致?”
“……”明燈聞言一愣,在聽到杜十娘的名字后身子一顫,便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了。
打擾杜七和杜十娘,她可沒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安寧看著明燈怯生生的模樣,不由失笑,眉目愈發柔和,面龐似是發著光,宛如一尊名家手下的玉像。
白玉盤看著安寧的模樣,本能的蹙眉,她壓下心里忽然涌起的不適,無奈說道:“姐姐這么一笑,像是一尊大佛似得,真是奇怪。”
“知道你不喜歡和尚。”安寧咳了一聲,雙手壓在裙擺處,恢復了女兒家的姿態,她為了轉移白玉盤的注意力,對著明燈說道:“明燈,七姑娘方才是不是夸你了?”
明燈對于白玉盤比什么大佛重要,她也跟著看過來。
“安寧姐,你沒有聽見嗎?”明燈有些奇怪,她心想這個姐姐分明是也是修煉者。
其實安寧是有豎起耳朵聽的,只是因為和白玉盤的聊天再回過神來,杜七都已經說完了……雖然按照道理來說,她還是應該聽見才是。
安寧沒有仔細想,隨后說道:“走神了。”
白玉盤手指穿過明燈的長發,她緩緩說道:“七姑娘是不是說你可愛,像一只貍花一樣乖巧粘人。”
“……”
“……”
“……”
氣氛不知不覺的凝固了,隨著白玉盤和安寧的話音落下,房間中安靜的可怕,本來就是琴房,隔音效果極好,只能聽見些許細碎的火盆燃燒聲。
明燈呆滯在原地許久,知道白玉盤輕輕推了她一把才回過神來。
“你怎么也走神了,我問你了,說話啊。”白玉盤無奈的說道:“七姑娘就是夸你可愛,也不至于一想起來就犯傻。”
“月姐。”明燈捂著自己的臉,藏去眼里的不敢置信,說道:“小姐她說我很好看。”
“姑娘說你好看?”白玉盤一愣。
安寧也是一愣。
這可真是一件怪事。
好看在杜七這兒想來是用來形容杜十娘或者是翠兒那樣的姑娘的,小孩子在姑娘哪兒……最多是個可愛。
“小姐說我好看,還說……”明燈正要說什么,白玉盤晃動明燈,提醒她:“笑,你的笑收一收,這得意的模樣太難看了。”
“……”明燈紅著臉咬唇,過了好一會才收起笑容。
“我說呢,也難怪你這丫頭迷了心竅。”安寧一副理解的表情,旋即又說道:“還有呢?七姑娘還說什么。”
“小姐說我以后是很好看、很成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