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臉上一紅,盯著石嬰沒個正形、吊兒郎當的模樣,嗔道:“果然不似個姑娘家,空有這么好的身材,你這個賴子還是要多練練。”
“沒有嘴里叼著一根草,翹著個二郎腿已經是在克制了。”石嬰白擺弄著裙擺上的玉墜,旋即說道:“對了,晚上騰出地方來接待七姑娘她們一家,那不是說……禪、安寧也要來?”
“你說安寧姑娘?常姐姐不在春風城,安寧這些時日一直跟著翠兒到處跑,今個定是不例外。”阿暖瞇著眼睛說道:“怎么,看到喜歡自己的翠兒被安寧纏著……你也嫉妒了?”
“什么叫也。”石嬰僵硬的一笑。
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是害怕?
嗯,也沒有什么好怕的,可一想到禪子喜歡的姑娘粘著自己……石嬰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攥在手里,身子也被捆上了。
她一直以來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的“二叔”,她的眼界從這兒就到頭了。
但……即便是石嬰也知道禪子的意義是什么,她最大的敵人見了禪子也不敢大聲出氣。
這能輕松下來就怪了。
罷了,順其自然。
她現在反正是不能修煉的姑娘,禪子和普通的修士沒有太大的分別。
石嬰咬唇,輕聲說道:“希望安寧能好相處一些。”
她還記得先前自己被安寧警告過不許和翠兒太過接近,后來……安寧也經常嫉妒的看著她,總之在石嬰的眼里,安寧才是善妒、不好相處的人。
“安寧?是挺好的丫頭啊,我沒少在街上碰見她。”阿暖眨眨眼,不明白石嬰是怎么了。
“丫頭……嗯,是丫頭。”石嬰呵呵笑著,隨后提醒阿暖:“你再慢些,咱們就連王姐姐的腳印都見不到了,想要與我兩個人一起也要挑個時候的。”
“呀!”阿暖一驚,加速追了上去。
石嬰坐在輪椅上,盯著八方客棧的方向許久,最后吐出一口濁氣。
……
……
大院里,太陽西移,杜七此時就靠在庭院中央一顆巨大的槐樹下,她懷里抱著四足踏雪的貍花,輕輕抓弄著貍花的下巴。
嬋兒并不在她身邊。
杜七臉上的面紗浮動,她撥弄著貍花的耳朵,心想原來晚上要去琴樓,的確是個好地方,可如果要見石嬰姐姐……
自己還沒有學會煉丹呢,治不好她的身子。
要不……先拿一些竹葉過去給姑娘們泡茶喝?
葉子一點也不好看,姐姐們會以為她在開玩笑吧,十娘也會惱的。
杜七指甲刮過貍花貓腳上粉色的肉墊,她勾弄著貍花修剪過的指甲,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