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叫紅塵茶。
當然,在她這兒就是味道還可以的紅茶。
杜七翹起嘴角,她想明白了。
連她這樣的姑娘都有這么多珍貴的螢火,白龍一定也有相對的、不輸給自己的東西……而從這里杜七也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
她并不是對人心一竅不通的女人。
白龍得到了許多好處,讓海棠給他生了孩子。這些都是海棠的意愿,所以杜七不惱。
拋開銀子,如果白龍為了彌補拿出來的聘禮能夠讓她覺得“用心”了,她就不生氣,不然……她會在海棠婚前,去找白龍好好說道說道。
至于說什么叫做“用心”。
按照上面說的,杜七有自己的判定標準。
嗯。
雖然銀子對于白龍來說不值錢,但是她很喜歡啊,如果白龍給銀子也不是不行。
杜七知道自己喜歡的東西海棠一定喜歡,所以這也算用心。
姑娘睫毛輕輕顫動。
忽然覺得不大對勁。
因為如果自己喜歡的東西海棠都喜歡,那不就變成她想讓白龍討自己歡心了?
聽起來好像怪怪的。
“……”
槐樹的陰影灑在杜七茫然的眼神中,在另一側,嬋兒面上的紅暈已經全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哭笑不得和寵溺。
“七姑娘,該松開我了。”嬋兒感受到杜七抱著自己在發呆,無奈的說道。
此時她已經脫離了最初的害羞。
想明白了杜七性子的人都不會把這突如其來的親密當做告白,嬋兒自然也是一樣。
“……”杜七滿腦子都是聘禮和規矩的事情,哪里聽得到嬋兒在說什么,她現在只感覺嬋兒姐軟軟的,很暖和,像是夜晚十娘捂好的褥子。
“……罷了。”嬋兒放松身子,靠在槐樹上,心想姑娘喜歡那自己也無所謂,只是如果讓人看到她們這副樣子……還是有些羞人的。
“……”
“……”
某個房間內,火盆將屋子烤的十分暖和,有翠兒趴在窗臺上,瞧著樹下依偎在一起足足有數十息的姑娘,嗔道:“呸,嬋兒端的不是東西,我還當她是特意給我和姐姐留出空子,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翠兒一只腳輕輕踢著面前的窗臺,手指急速敲擊著窗臺,不滿說道:“十姑娘和七姨一起,我和石姐姐你一起……安寧白玉盤和明燈三個小丫頭湊一起玩,可不就是剩下了她和七姑娘,這丫頭的心機越來越重了。”
“這些話在我這說說就行了,玩笑歸玩笑。”石閑穿著一身淺紅色的睡衣從外頭走進來,走到翠兒身后抱住她,接著視線穿過翠兒的肩頭,瞧著樹下的嬋兒和杜七,笑著說道:“你怎么能這么說嬋兒,這該是叫……好人有好報。”
翠兒臉一紅,小聲道:“什么叫好人。”
“把我讓出來,可不就是好人。雖然,我覺得三個人比兩個人更自在……嘶……好冷。”
石閑的睡衣很薄,她一個寒噤后松開翠兒,鉆進了榻上的褥子里,不久后露出半個腦袋和一只手,拍了拍一旁的空處說道:“晚上去琴樓聽曲子,咱們也該歇息一會兒了。”
“這就來。”翠兒說著走到梳妝臺面前,在柜子里翻找著什么,同時說道:“姐姐還是這么怕冷,十姑娘這些時日倒是不那么畏寒了。”
“十娘有杜七做小棉襖,我有什么?要喂貍花,還要喂嬋兒……還要看著十娘的臉色過日子。”石閑噘著嘴,旋即疑惑道:“翠兒,你找什么呢。”
“找到了。”翠兒拿著手里的鏡子,旋即走到窗口,在太陽底下晃了晃自己的鏡子后立刻關上窗,換了一身睡衣后上床。
在翠兒鉆進來時,石閑對著翠兒的腰間就是一戳,笑著說道:“瞧你這一肚子壞水……還能算是個人?”
翠兒吃癢,格格笑著躲避著石閑的手,同時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是惱她與我見外……明明……一起就好,我可不覺得她多余,什么陽謀,傻死了。”
“這樣說,丫頭是該罰。”石閑點點頭,她瞧著翠兒一身好看的睡衣,眨眨眼,心想嬋兒那傻丫頭有一點算錯了。
翠兒這衣裳不僅僅是穿給自己看的,也是穿給她看的。
可惜嬋兒滿腦子都只有成全翠兒,忘了自己也是被人喜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