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那是尊上,是你的父親。”朱儒釋無奈說道。
“這也不用殿下提醒我。”白景天赤紅色的眸子幽深了許多,他蹙眉說道:“要是沒事,殿下去做自己的事情,我也有事兒要忙。”
朱儒釋聞言,無奈之色加重了幾分,他說道:“我這不是閑下來了?既然沒有了應酬……來找賢弟你消遣消遣時間……也不過分吧。”
“我覺得挺過分的。”白景天說道。
“你這話可真是太傷人了。”朱儒釋嘆息道。
白景天問道:“我們的關系很好?”
他說著,握住了腰間一柄翠綠色的匕首,看著朱儒釋仿若看到了獵物,緩緩說道:“我今個心情不是很好,沒有心情與你說廢話。”
“做事要沉得住氣才是。”朱儒釋搖搖頭:“不請為兄進去坐坐?其實我是有一事相求于賢弟。”
“我看起來有那么閑?”白景天不明白自己都已經表現出敵意了,對方怎么還這么冷靜。
“事情也分輕重緩急,對我而言……長禾的事兒就是大事。”朱儒釋說著,將手中的袋子遞給白景天,他笑著說道:“禮我也準備了,你先看看,若是不喜歡……我陪你鬧上一鬧,解解悶也行。”
朱儒釋說完,取出手帕擦了擦左手,旋即放在自己的劍柄上。
“嘖。”白景天心道朱儒釋可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他被自己一腳從巷子里踢出去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這副讓人討厭的淡定模樣?
他接過金絲帶,打開看了一眼,接著一愣。
只見豪華金絲袋中放著一紙包的蜜餞,嗅著香氣,是連韻家的蜜餞。
“蜜餞?”白景天不解說道:“就這?”
“賢弟不喜歡?”朱儒釋反問。
“我不常吃甜的。”白景天點頭。
“我問的是喜不喜歡。賢弟卻說吃不吃甜的?”朱儒釋眨眼,笑著說道:“有人喜歡就行。這禮還滿意?”
“滿意。”白景天咬牙,終于是放棄了將朱儒釋教訓一頓轟出去的念頭,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殿下倒是好算計。”
看在他先生最喜歡的蜜餞的份上,他哪里能說出不滿意幾個字?
倘若他不讓朱儒釋進門,興許當天就會傳出練紅公子因為嫌棄蜜餞而發怒的消息。
要知道……杜七最喜歡連韻的蜜餞了,他可不敢惹自家先生不高興。
事實上,白景天想錯了。
朱儒釋可沒有這么幼稚,不過某種意義上他也達成了自己目的,便沒有解釋什么。
“說不上是算計。”朱儒釋驚訝的看著白景天,心想果然一牽扯到杜七事情就變的簡單了,他沒有打算和白景天撕破臉皮,笑著說道:“賢弟不如猜猜……我這蜜餞是什么意思。”
“還能有什么意思?我先生喜歡吃蜜餞的事在春風城也不是什么秘密。”白景天深吸一口氣,將匕首重新插回腰間,仿佛那個差點動手的人不是他。
“殿下這蜜餞是想告訴我……要說的事情和先生有關?”白景天認真說道。
“自然。”朱儒釋點頭:“倘若和七姑娘無關,我該是進不了醫館的門。”
“我還以為你要問我姐的事。”白景天說道。
“你愿意說我會很高興。”朱儒釋眨眨眼。
“你自己去找她,我懶得摻和你們的事兒。”白景天皺眉,想了想杜七的近況,不明白杜七又出什么事情了,值得這個人找上門來?
但是這個太子殿下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和先生有關,他就聽聽他說什么好了。
“賢弟該請我進去坐坐了。”朱儒釋看向沁河醫館中。
“請吧。”白景天哼了一聲,穿過醫館的漆木門。
說先生的事情,自然要鄭重一些,在門前成何體統。
朱儒釋笑了笑,抬腳跨過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