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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河醫館,朱儒釋撐著傘走到一處花壇前,伸手撿起落在泥土中的撐窗桿,旋即揚起傘,望著緊閉的窗子,隱隱可以聽見上方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朱儒釋一笑,心想倒是個不安定的孩子。
他也是有修為的,方才掃視醫館風水的時候,忽然就見了什么不一樣的物件。
實際上,因為水域密集,他沒有看得太清楚,只是見到窗子在風雨中猛地關上,緊接著一根撐窗桿掉了下來,再然后……他提起注意后就發現有一只手輕輕的、將搖晃的窗子徹底關上。
朱儒釋拿著沾染了泥土的撐桿,隱隱在上面嗅到了一股子奇特的香氣,濃郁但是并不惡劣,相反十分的沁人。
他倒是知曉白景天收養了一個人族的小丫頭,原來是在家的嗎?
因為是人,所以也沒有什么干系。
朱儒釋會心一笑,心想倒是自己莽撞了……也是,醫館里忽然來了一個陌生人,總歸是好奇的,看兩眼也不算什么。
朱儒釋取出手帕將撐桿擦干凈,放在一旁的亭子中,隨后遠離白玉盤的房間,走到溪流邊蹲下身子隨意將手洗干凈。
他并沒有什么潔癖,與白景天接觸后總是擦手只是因為嫌棄半妖。
與不會愛屋及烏一樣,他也不會遷怒,小姑娘始終是小姑娘,沒什么錯。
就在這時候,白景天撐著傘的身影從主樓走出來,他看著朱儒釋洗手的動作,微微一愣。
“殿下這是?”
“哦,有桿子掉下來了。”朱儒釋隨意說道。
“是嗎?”白景天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亭子,只見確有一根桿子,而遠處白玉盤的房間關的嚴實。
他只當是丫頭因為要去找杜七玩高興而馬虎了,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說道:“殿下久等了,隨我來吧。”
朱儒釋點頭,隨著白景天走入偏樓的書房。
書房里有幾排書架,各種書籍放得整整齊齊,一眼看過去會發現全部是醫書,靠東方的窗邊有一張書桌,放著文房四寶以及一本打開的醫書。
書房干凈整潔,撲面而來的是書香、墨香、熏香,其中還夾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白景天點亮火石,回身道:“殿下,坐。”
“好。”朱儒釋也不見外,他在客椅上坐下,贊嘆道:“練紅,你這書房倒是有些情調,收拾的干凈,不似以往那般雜亂。”
白景天聞言無話可說,誰讓人家說的對呢。
他以往不修邊幅,房間也亂糟糟的,被撞見過不止一次。
“是家里的丫頭收拾的,我還是殿下認知中的混小子,沒有什么變化。”白景天坐在主位上,翹起一只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倒是個乖巧的丫頭,為兄可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包容一個姑娘家。”朱儒釋想起了方才聽到的聲響,面色奇異的說道。
“小玉兒是挺討人喜歡的。”白景天肯定道。
“那……你喜歡她?”朱儒釋問。
“……”白景天望著朱儒釋略微發亮的眼神,嘴角微微一抽,心道這人怎么一副街上好事大媽的模樣?
偏偏對方還不是裝的,似乎真的很感興趣。
“殿下,說正事。”白景天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