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哦……是說七姑娘。”朱儒釋眨眨眼,如果說白玉盤是杜七的侍女,那……他還真的信了白景天是將其當做妹妹看的。
“原來喜歡的姑娘另有其人。”朱儒釋說道。
“……玩笑也不能太過。”白景天瞇著眼睛,他最厭惡旁人拿先生開玩笑了。
“是不是玩笑,賢弟該是清楚才是。”朱儒釋點到為止,輕聲道:“不過,你現在也是有妹妹的人了,該是能理解我一些。”
白景天對白玉盤保護十分的好,這種在意不是親情就是愛情,定位為前者也不錯。
“朝云國右相也算是有幾分權柄,你就這么把他的兒子殺了埋在了城外的黃土地上?”朱儒釋無奈說道:“若不是我要回了尸體,他就要爛在亂葬崗上了,行事怎么能這般莽撞,若是我……至少得……”
“少來。”
白景天打斷他的話,當初如果不是徐青山出面,白玉盤不說會被怎么樣,但是說不定會被上手幾下,留下心理陰影都是小事。
“殿下說的好聽,如果他當街欺辱的是你的妹妹?”白景天問。
清風略過束冠,朱儒釋面若冠玉,露君子之相。
他平靜的說道:“倘若有人敢欺辱長禾,我當晚就會會把他剁碎了……做成肉餅給右相大人送過去。”
朱儒釋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咧嘴一笑:“然后告訴朝云當家的的老騙子,那右相敢不吃,南離就會撤回所有與元山對峙的戰事,后果自負。”
白景天:“……”
白景天看著朱儒釋陽光的笑容,抽了抽嘴角:“殿下……你真有意思,輪到自己的時候就不裝大度了?”
朱儒釋攤手:“勸人大度這種事情本就是袖手旁觀的人才說得出口的,不是嗎?”
“您可真磊落。”白景天很是無奈,他又說道:“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和朝云開戰,到時候生靈涂炭,這就是殿下你想要的長禾民安?”
“首先,不是小事。”朱儒釋伸出一根手指:“其次,即使真發生了,也打不起來,朝云沒有這個膽子,不想滅國就只能妥協。”
“原來您都算著呢。”白景天輕笑。
“也是沾了尊上的光。”朱儒釋說道:“畢竟……尊上還是挺喜歡我的?”
“哼。”白景天無話可說。
此時,窗外的雨水逐漸減弱,云開霧散后,有陽光從外面灑了進來。
“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你這次保護小丫頭的動作的。雖然行事不顧后果,性子桀驁乖戾……但至為了在意的人而沖動,不是壞事。”朱儒釋忽然說道:“如果你不是半妖,我會更喜歡。”
“可惜了,是半妖。”朱儒釋嘆息搖頭。
白景天一怔之后,看著朱儒釋的眼睛。
即便是在男人的視角中,這眸子也依舊很好看……
這是白景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朱儒釋眼里看到毫不掩飾的厭惡。
對于半妖的厭惡,遮蓋住了他對于“白景天”這個人的喜愛和欣賞。
“要打一架嗎?”白景天起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