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儒釋奇怪與白景天的慌張,可此時他也無法保持先前的穩重與無懈可擊,俗話說就是破防了。
“賢弟,你的的意思是……淮竹戀慕著環丫頭?”朱儒釋認真的問道。
他的用詞從喜歡到戀慕,顯然是接受了什么。
白景天嘆息一聲:“方才我沒有回應殿下,殿下心里就應該有了答案才是。”
朱儒釋拇指扣著食指的指節,手面上紅一片白一片的,與內心的不平靜不同的是,他言語緩和的說道:“淮竹喜歡的姑娘應該是四苑的石姑娘,而不是環丫頭。”
“所以我說她花心,殿下還是將她想的太好了,你只喜歡一個人,不代表她也是。”白景天說著,又覺得自己不能總是在外人說自己姐姐的壞話,盡管那些都是實話,也要收斂一些。
于是他話鋒一轉,說道:“姑娘家總是喜歡新鮮的物件,即使不屬于自己,也想要多瞧上兩眼,摸上幾下,這也不奇怪。”
朱儒釋:“……”
白景天繼續說道:“她就是這樣,雖然最喜歡的人是石姑娘,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會對其他的姑娘表現出興趣,常平憐是這樣,環姑娘是這樣,甚至……”
“甚至還有杜七姑娘。”朱儒釋說道。
白景天被插話了,一怔后無奈點頭:“正是。”
他本想說甚至還有包子鋪的柳姑娘,秦淮風雨無阻的去柳依依店里吃包子,還打扮成俊俏公子的模樣,比起柳依依的包子有多么美味,他更傾向于秦淮只是去看柳依依的。
但是被朱儒釋這么提起了杜七,他無力反駁。
就好像朱儒釋的心情一樣,白景天偶爾也覺得他和自己姐姐是競爭對手,這種真的是讓人無法言說,挺……的。
偏偏的,如果說他對于先生的“孝心”真的變質了,那么現實就是秦淮的機會都比他大,誰讓他在先生的眼里只是一個孩子。
白景天看向窗外的風中勁草,嘴角微微的抽動。
于是,一時間這兩個人都被話題擊中了心臟,半晌回不過神來。
兩敗俱傷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許久后,朱儒釋端起茶盅,發覺早已冰涼后又重新放下。
白景天抬起頭,正要說什么,便看到朱儒釋的視線放在他書房的某本醫書之上。
朱儒釋起身走向書柜,同時說道:“男子為少陽之氣,故配以少陰之數八,女子為少陰之氣,故配以少陽之數七,在這一點上是取自陰陽互補的調和之道……故而,男女結合為上天所定……”
他滿面的不理解,拿起書桌上的一本醫書:“陰陽輪轉本該是天道之宜,現在卻為何成了這樣?”
白景天看著朱儒釋手中那本醫書,微微一愣,驚詫的看著朱儒釋。
只見朱儒釋打開醫書,隨意翻動了一下就找到了書中對于陰陽的定義,與他方才說的一字不差。
“殿下……也懂醫理?”白景天瞪大了眼睛。
“略懂一些身體的調養之道。”朱儒釋放下醫書,說道:“前后學了有近十年了,《素問》篇太過深奧,實在難解,最近在看《內經素問注》的序。”
“……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