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光是南荒廣闊無邊、連道天君甚至是仙人都不敢深入的天望海……就知道南荒絕非是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不過,神秘歸神秘,但是南荒實在不是個游玩的好去處。”呂少君歪著頭,長發劃過靈動的軌跡。
她笑著說道:“真要游玩,還是要去東玄去瞧瞧大好河山,可惜……桐君對東玄有陰影,說什么也不陪我去。云淺忙的幾百年都穿一套羅裙,也沒有時間……”
她微微猶豫,眨眼后說道:“我瞧著春風城里的白城主生了一副俊俏的皮囊,十分養眼,不知道若是想要讓他作陪……得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師父是認真的?”魚行舟和小虎的眼睛都睜的很大。
“他真的很好看,性子也好,桐君都喚一聲尊上呢,我喜歡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吧。”呂少君問:“倒不如說,不會有姑娘不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吧。”
“夫子呢。”魚行舟問。
“只有你敢和我提那個沒良心的。”呂少君臉色一瞬間沉暗了下來,換個人與她說這種話,哪怕真氣紊亂,她也一個法玉砸上去了。
魚行舟對于呂少君的脾氣可是太了解了,如果沒有人攔著,她說不得真能將白城主綁了帶出去玩……
以往為了氣四方書院,也沒有少找一些假男人。
就是因為這樣,她的名聲才那么差,連帶著夫子都受到了影響。
“夫子的想法您可以不在乎。”魚行舟指著絕云宗的方向:“小師妹呢?師父沒想一想她?”
呂少君身子猛地一顫,旋即輕輕嘆息,嗔道:“我就說一句玩笑話,這事兒……可不能讓丫頭聽去。”
她在女兒心里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了,若是再被知道和男人一起游山玩水。
這輩子該是都見不到女兒的面了。
提起自己的心頭肉,呂少君一時間就變了一個人,少了幾分強勢,多了幾分柔弱……這么一來,反而更好看了。
魚行舟十分的無奈,她小聲說道:“師父真的變了好多,云宗主也是……包括祝師,也與我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以往的呂少君少言寡語,給人的感覺是既陰沉又可怕的……雖然魚行舟是呂少君最親密的人,但是也沒有因此而在心里美化自己的師父。
師父就是一個手段陰狠,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她的所作所為都和溫柔沾不上一丁點的邊。
可自從入了淮沁,見到了隱仙祝桐君后……似是一切都變了。
師父充滿了女人的魅力不說,而且性子也輕緩好多。
“所謂近朱者赤……嗯,近墨者黑。”呂少君伸了一個懶腰:“見慣了桐君現在的生活,多少也在她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而這般過日子……是比以往要快活。”
“我不是認為不好,相反的……我很高興。”魚行舟抿嘴一笑,她覺得現在的師父比以往來說……要好看太多了。
明媚而不妖嬈,談笑間不拘于禮節卻不讓人厭煩,反而……有著讓人舒心的莫名儀態。
自己的師父,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吧。
“你覺得好,就是真的好了。”呂少君取了一株玉簪插在發髻中,流蘇搖搖晃晃間,風情萬種。
她也有許多年沒有佩戴發簪了。
她是做了母親的人,所以這般打扮一點都不違和,于是壓下了幾分媚氣,平添了幾分溫柔。
連小虎都有些看呆了。
“這樣的師父,讓宗里那些老古董見了,怕是嚇都嚇死了。”魚行舟眼睫微顫。
“人都是會變的。”呂少君說道:“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
這也是規矩。
連“九姑娘”都能變成“七姑娘”,就可以說是真理。
“人都是會變的嗎?”魚行舟想起了曾經有著溫暖人心笑容的杜丫頭,再想著那比她都要成熟七分的風塵女子,沒有回應。
時間,真是個殘酷的詞。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呂少君說道。
魚行舟驚詫的抬頭,瞧著師父面上的淺笑,有幾分不解。
閱歷決定了對于人生的感悟,所以呂少君也不強求魚行舟了解她的心思。
相比祝桐君從冰清玉潔、高貴典雅的完美仙子變成現在古今皆平的鴇母、云淺由沒有任何女人味劍癡變成了現在愛花、憐花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