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七姨忍不住笑了。
杜十娘使勁跺腳:“您別笑,我說就是了,那丫頭當時取了個桃子出來……您還記得嗎?”
“有印象,你不是說她才染了風寒,不給她吃……你忽然的提起這個做什么。”七姨語氣平緩的說道:“我雖然老了,但是也沒有癡呆,和七姑娘之間的細節,我全都記著呢。。”
“那桃子現在就在我家玄關的柜子里呆著。”杜十娘總算是說出了心里話,心里像是有一塊石頭落了地,同時又有些患得患失,空落落的。
百般復雜的情緒糾結在一起,最后全數化作不安。
“?”聽著杜十娘的話,七姨一愣。
她一時間竟然沒有明白杜十娘在說什么。
“一個果核,你留到現在做什么?等著來年種桃樹呢?”七姨疑惑的看著杜十娘。
“我昨個去瞧了一眼,水桃還好好的,與那晚沒有什么分別,您沒有想到這一點吧。”杜十娘柳眉蹙起,不只是無奈還是其他的什么。
七姨的面上終于出現了與以往不一樣的情緒,她的眸子去了渾濁,全然是驚詫之色。
“可是雕花匠做的玩物?你別認錯了。”
“果子和木頭我還是分得清的。”
“也有可能是香料和……”
“七姨,我是做這一行的,您覺得我能分不清楚香料和果子?”杜十娘嘆息:“看起來就是一顆剛摘下來的水桃,一直沒有變過。”
“……”
空氣中一片寂靜,只有熱茶在逐漸變冷。
窗欞上穿透的淺布被水汽打濕。
雪絮不再落下,天與地之間出現了一片空白。
天望山上,溪水潺潺的流動著,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一如千年前的模樣。
“……”
七姨一只手揉著眉心,艱難的說道:“十娘,我沒有想過這種事。”
杜七在得失魂癥之前是仙門,或者說是與仙門有聯系的人?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杜十娘眼睛合上了一些:“七姨,桃子有沒有可能是丫頭撿回來的。”
“你說呢?”七姨反問。
“她不是會撿東西的性子。”杜十娘嘆息。
七姨瞪著杜十娘:“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早不與我說?”
“以前是不敢說。”杜十娘語氣一頓,隨后繼續說道:“現在,她已經開始修仙了,不敢問她,我還不敢與七姨你說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杜十娘呼吸急促,面色蒼白,似是有些喘不上氣。
“……”
杜十娘和七姨四目對視,隨著七姨牽住杜十娘的手,二人的視線錯開。
七姨深吸一口氣,攥著杜十娘的手腕。
“也是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