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呢。”杜十娘眸子深邃了幾分:“她和阿尋都憋著什么壞水,我也不急,看看她們能玩出什么花樣。”
七姨心想紅吟和石閑就想著說服杜十娘讓杜七出臺,好污杜七的名聲,不過……杜十娘已經走到前頭了。
“七姑娘名聲不重要?你不是最看重這個。”七姨問。
“輕重緩急我還是知道的。”杜十娘手捏住了衣角,認真說道:“為了學醫,我可以讓丫頭和景天公子單獨相處,可以讓丫頭冒著淋雨、染風寒的危險去看書……琴也是,琴藝的第一道坎,無論如何也得先過去。”
時間緊湊。
琴藝艱難。
相比之下,一丁點名聲算什么。
“十娘,有時候,我其實不甚希望你分的這么清楚。”七姨握住杜十娘的手:“就好像你不想讓姑娘去秋水樓這樣的任性,多來一點會更好。”
許多時候,越理智就越危險。
杜十娘之所以會刻意的疏遠石閑,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名聲影響到石閑這個清倌人的風評。
這是對的,但是卻傷害到了石閑。
有時候分的太清楚不是好事。
對于杜七這件事也一樣……
所以,七姨才不止一次的說,希望杜十娘能夠過的更自私一些。
“我也不是小丫頭了,心里有數。”杜十娘搖搖頭,旋即指著遠處推開的房門,說道:“阿纖姑娘回來了,就說到這兒……七姨,我到時候就不提醒您了。晚上您記得與琴樓的姑姑說一聲,今天就把事情給我定下來。”
“銀子呢?托她辦事是要給銀子的。”七姨眼睛瞇成一條縫:“你以為,拿阿纖姑娘來說事,我就不向你要了。”
“呸,說了那么多,還是沒把您繞過去。”杜十娘哼哼了兩聲,取下腰間的荷包,肉疼的說道:“這些銀票都給您,千萬讓姑姑給丫頭安排一個好的時段……若是銀子不夠,七姨您幫著先貼一下。”
“只要七姑娘出臺,哪怕是夜里,也是好時段。”七姨看了一眼荷包里的一沓銀票,心想也用不了多少銀子,甚至都不要銀子。
春風城的聽曲兒的地方千千萬,哪個樓聽說杜七要去演出,倒貼也會愿意的,畢竟可以吸引許多客人。
要知道,花月樓之后,全城的人都知道杜七后面站著練紅公子。
杜十娘來找她安排在琴樓,只是希望有個知根知底的地方。
七姨想著杜七近期的窘迫,微微一笑。
十娘掏出來的這些銀子……到時候就拿給七姑娘零花吧。
那丫頭最近可是窮的很,點心都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