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討人喜歡。”白景天捏緊了酒杯,換了個話題:“所以殿下是為什么覺得……關于先生的事兒,找我比較好使。”
白景天十分的疑惑,以杜七的知名度,都不用調查,稍稍在店里打聽一下應該就知道杜七的性格了吧,怎么朱儒釋卻一幅完全不了解他先生的模樣。
“賢弟,為兄凡事……都會想的多一些。”朱儒釋完全不懷疑白景天的話,他露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他知道杜十娘生活的并不富裕,所以他先前帶過來的、讓白景天交給杜十娘的蜜餞用宮里的金絲編織袋裝著。
袋子本身就值一些銀兩,適合姑娘家帶出去,精美之極。
金絲袋上頭的錦繡和標記也代表著南離天鑒司的認可,拿去披羅居之類的地方都是個信物。
為了博得杜十娘的好感,他甚至在包里放了一個代表南離天家的胸章。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杜十娘能夠稍稍削減一些對南離的惡感,哪怕……只有一點點。
畢竟,杜十娘是個愛財的人,朱儒釋沒有辦法直接送銀子,所以只能用這種小手段。
杜十娘愛財,并且在春風城已經生活了許多年,她的真實性格好摸透,
杜七卻不一樣,她年歲小,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愛財,還是因為杜十娘喜歡,表面愛財。
比如長禾公主就覺得給杜七銀錢是侮辱,杜七不會喜歡。
朱儒釋就是考慮到妹妹對杜七的看法。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杜七厭惡銀錢,摸不準一個人的性子前,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謹慎謹慎再謹慎,所以找白景天相對穩妥,畢竟他是杜七的熟人。
流于表面的都不是真相,每個人都有更深層次的一面,所以朱儒釋生怕他看見的杜七并不是杜七本來的性子,所以出于穩妥考慮……還是求助于白景天。
“多想,我知道你想想的是什么?殿下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白景天提醒他。
“嗯……”朱儒釋雙手置于腦后,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后發后,如實說道:“我聽說杜七姑娘是很好財的人,在這春風城里,可沒有誰的面子大過賢弟你。”
這種話在白景天眼里,簡直就是在說杜七是趨炎附勢的人。
這還得了。
“當著我的面說先生的壞話,若是三個時辰前,殿下,你可要躺著出去了。”白景天咬牙。
“杜七姑娘不好財?”朱儒釋反問。
他其實并不確定杜七是真的喜歡錢,還是因為杜十娘愛財,所以杜七才喜歡。
“……”可白景天蔫了。
“她真的喜愛銀錢,你怎么能說我說的是壞話。”朱儒釋對杜七又多了幾分了解,說著,眸子里閃過幾絲笑意:“這樣一來,我兩手算計,也沒有落了空。”
“兩手算計?”白景天盯著他:“殿下,你又憋著什么壞水。”
“差點被長禾誤導……賢弟的建議我收下了,為兄感激不盡。”朱儒釋拱手:“七姑娘那邊,我會讓長禾去求姑娘,不過杜七姑娘和杜十姑娘既然都喜歡銀錢,自然要多給一些。”
說起來……
朱儒釋敏銳的注意到,杜七和杜十娘之間并沒有任何的名分。
朱儒釋總算是抓住了最正確的事情。
將杜十娘和杜七當做兩個不同的個體來看待。
——分別給她們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