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儒釋聽著白景天的話,視線落在面前的一壺梅花釀上,旋即……眼角微微一顫。
他就說,白景天整日和姑娘家廝混在一起,習性上走的有些許歪了。
“賢弟又不是姑娘家,可沒有吃醋的道理。”
朱儒釋笑著,他看著白景天不善的眼神,清了清嗓子。
“……”
白景天很不喜歡別人拿他像姑娘來說,此時,他是真的忍著,才沒有將這個才結交的友人一腳踹出去。
“時間若是早,賢弟給七姑娘送了點心魚湯后,可以與我一道。”朱儒釋說道:“三個人吃酒,總比兩個人熱鬧,所以……要去嗎?”
白景天瞧著這個才結識沒多久的友人,想也不想的說道。
“去。”
他仍舊被禁足,因為秦淮的說情所以能夠出來活動一段時間。
他也想知道,朱儒釋這樣的人平日里都與什么人結交。
并且,他還想詢問一些關于李孟陽和公主的事情。
“……那就一道吧。”朱儒釋沒想到白景天會答應的這般利索,盯著白景天看了一會兒,大抵猜到了他應當有什么事情沒有與自己說的盡興,不過他沒有再問,而是告知白景天給杜七送完吃的過后,去什么地方找他,之后就轉身要走。
“這個拿著。”白景天冷不丁的丟了一個通體赤紅的火石過來。
朱儒釋接過溫熱的火石,一愣后看向白景天。
“外頭下雨了,你沒帶車輦,是要淋著回去?”白景天指著朱儒釋身后的墻角說道:“那把傘你拿著,火石戴在身上驅潮。”
“好。”朱儒釋點頭,手握赤紅熒石,提起墻邊的油紙傘,轉身離開。
這次,白景天沒有送他,而是關上庖廚的門,慢條斯理的將桌上用來招待的點心、酒水全部收在櫥柜中。
“……”
出了房門,朱儒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天氣冷,燈火下,只見得一許白煙緩緩升起。
“真沒想到……”朱儒釋無奈的嘆氣,自己如今和白景天那個小子居然能夠有說不完的話,果然不能小看世界上任何一段關系,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這種關系就會突飛猛進。
雨水打在油紙傘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一些雨水迎面吹來,打濕了他面部的同時瞬間就被火石攜帶的溫暖蒸的干凈。
朱儒釋低下頭看著自己手心赤紅色的熒石,心想這應當又是尊上所弄出來的寶物,他在別的地方可從未見過這般方便的仙家物件。
朱儒釋并未急著出沁河醫館,而是走到小溪旁,駐足良久后在溪流旁的石凳上坐下。
雨水落在溪流中,泛起連漪。
他借著雨聲沉思,喃喃道:“春風城的廟會熱鬧,環丫頭……”
他在想,要不要讓自己身邊的那個姑娘暫且放下手上的事情,來春風城好好放松一下,跟著姑娘們逛逛廟會,買點平日里國內罕見的物件,添幾身衣裳。
他可不是心疼丫頭,只是長禾公主需要有有個伴,而且淮竹喜歡環丫頭。
有環丫頭陪在她妹妹身邊,也更容易通過淮竹那邊認識石閑,進而走入杜十娘的圈子。
朱儒釋很少有感性戰勝理性的時候,除非他能有足夠的理由。
而能夠讓環姑娘放下政務的理由,他如今都找好了。
“她也該歇息歇息了。”手握火石的朱儒釋緩緩抬頭:“要她們玩的開心,我得走。”
他心知肚明自己留在春風城,秦淮和環丫頭是不可能玩的高興的,只有他離開了,才能讓氣氛放松下來。
“那就走吧。”朱儒釋搖搖頭,正要起身離開,忽然瞧見了什么,他站起身,疑惑的看著白玉盤房間的方向。
方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