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纖阿慌慌張張的離開,七姨示意明燈跟上去,隨后瞪了杜十娘一眼。
“你這丫頭,知道阿纖姑娘臉皮薄,還非要提她做什么。”七姨盯著杜十娘:“她才認識你多長時間,即便是要將她拽進咱們的圈子,也沒有你這樣的,凡事都得慢慢來。”
纖阿這才沒坐下多久,就又被杜十娘給“攆走”了。
也是,她一個外人,杜十娘卻說要讓她幫著給杜七取小字,當然會不自在。
“慢慢來?您知道什么。”杜十娘撇撇嘴:“對付她那樣臉皮薄的姑娘,就是要下手重一些,這樣,她以后害羞的次數就會越來越少。”
“你懂還是我懂?”七姨柳眉一橫。
“……您懂。”杜十娘嘆氣,再一次在纖阿的位子上坐下,從懷里取出一塊手絹后置于桌子上攤開。
手絹上是杜十娘給杜七準備的瓜子仁。
只見杜十娘抓了一把果盤里的瓜子,也不說話,就這么又一次細致的嗑出一粒瓜子仁,小心翼翼放在手絹上,然后就是重復這個動作。
她不說話,七姨也就不說話。
罕見的,杜十娘和七姨之間的氣氛竟然有些僵硬。
……
房間角落里,安寧和白玉盤看著縮在角落里安靜的一動不動的小花,對視一眼,皆是能感受到對方的震驚。
杜十娘和七姨……居然吵架了?
她們不知道七姨和杜十娘方才在聊什么,注意到氣氛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是纖阿都帶待不下去,借口和明燈去西閣的時候了。
白玉盤只感覺到,杜十娘的確是有些急了。
“小玉兒,咱們……要去看看嗎?”安寧咽了口唾沫。
“和咱們沒有關系。”白玉盤輕輕握住安寧的手,將她拽的又遠了一些,兩個人在角落的桌子前坐下,白玉盤這才小聲道:“姑娘的事兒,姑娘自己會處理的,再說了……瞧著也不像是吵架。”
“不像?”
“嗯。”
白玉盤心想看著杜十娘的眼神,與其說是吵架,不如說是女兒對娘親的不滿,這種時候過去,那才真是主動找麻煩。
不過,白玉盤眨眨眼。
原來即便是杜十娘和七姨,也有意見不統一的時候。
……
杜十娘緩緩的剝著瓜子仁,許久后,她才將手心里的瓜子殼丟下,拍拍手后蹙眉說道:“七姨,為什么非要給她起個小字?”
七姨抬頭,認真的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你不起就只能等姑娘的夫家給她起小字了,就你這個樣子,姑娘什么時候能有個夫君?”
“那阿纖姑娘都沒有字,她沒有不也正常?”杜十娘深吸一口氣:“再說了,大家都沒有字。”
她身邊的姑娘就沒有一個有小字的,甚至……白景天這個練紅公子也沒聽杜七說過他有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