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用字?騙自己嗎?”紅吟呸了一聲:“寫上小字,出臺的就不是七姑娘了?”
“雖然姐妹們都知道是她出臺,但是……算了,我就是騙自己,你管我呢。”
“……我幫你想就是了,怎么還急了。”
“哼。”
……
屋內琴聲流轉,氣氛一片祥和。
遠處的小亭里,可以勉強看到琴樓的影子。
白景天坐在亭子里,卻心有忐忑。
他得到了消息,知道杜七出門來了琴樓……興致勃勃的帶著自己做的魚湯和宮廷點心來找杜七。
可是當他真的靠近了琴樓,遠遠的瞧見了那一大群的姑娘后……便打起了退堂鼓。
他想岔了。
如果是在醫館里,他和杜七兩個人單獨相處,那自然是做什么給杜七吃都可以。
但現在有那么多的人,他貿然的上去,奉上自己親手做的東西,算怎么回事?
到時候,那里的姑娘們還不知道怎么說他。
“……”
白景天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石桌上的食盒。
他以往不是在意別人眼光的人。
不過,杜七身邊的女人,包括白玉盤那個丫頭都和他先生關系極好。
送吃的的事兒……
還是算了吧。
至于說東西是他辛辛苦苦做的,甚至和朱儒釋打成一片才完成的……
那又怎么樣。
比起被一群喜歡杜七的姑娘用怪異和警惕的眼光看著,一盒食盒,丟了就丟了。
以后先生來醫館的時候,自己再做給她吃就是了。
“……”白景天緩緩隱去眼里的不甘。
少年人就是這樣,一時間心血來潮給心儀的人準備了許多東西,可真的需要付諸行動的時候,便沒有了勇氣。
世上永遠不缺乏白景天這樣做無用功的人,但這種經歷、這種沖動之后的遺憾,本就是青春的一部分。
“扔了,也挺可惜的。”白景天覺得就算他沒膽子拿給先生吃,也不至于丟了。
內部火石保溫,不怕壞也不怕冷。
要不……
等晚上小玉兒回來,給她當零嘴吃吧。
提起白玉盤,白景天不免露出了羨慕的神情,他連去給杜七送吃的都做不到,白玉盤卻可以大大方方的參加姑娘們的宴。
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是男人,白玉盤是小丫頭。
白景天嘆息。
母親從小把他當成姑娘養,以往覺得是黑歷史,現在想來……母親不會是能預知未來吧。
嗯。
白景天眨眨眼,在想一件事。
如果他換上了一身女裝,能不能混進姑娘家的宴?
這好像更羞恥。
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