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九安到白鶴身邊說道,“她的靈識也被封住了,待會兒我引開她的注意力,你想辦法把他的靈識解開。”匆匆丟下這么一句話,吳九安再次進入了戰斗之中。
白鶴聽吳九安這么說之后隨時待命,看準了一個時機,白鶴一個沖刺騰空躍上去便把老板娘頭上的長釘硬生生拔了出來,只要是空中戰斗,白鶴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許是長釘在老板娘的身體里呆的太久,已經和她的魂靈融為一體,所以在白鶴從老板娘身上硬生生取下長釘時,老板娘的身體也在開始變得透明。
陳白終于從老板娘的手中掙脫,他喘著粗氣踉踉蹌蹌走到吳九安身邊,吳九安看到面前逐漸變得透明的老板娘,一時有些語塞。
他們面前的不再是那個四五十歲年紀蒼老而風韻猶存的女人,而是一個只有二十來歲年輕漂亮的姑娘。指甲不再是鋒利尖長,臉上的皮膚也成了年輕時的樣子,是個美人。
恢復靈識后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對吳九安他們說的:多謝。
“這是怎么回事兒?”吳九安問到。
老板娘低頭看了看自己逐漸透明的手,苦笑一聲說到:“我時間不多了,你們趕緊跟我來。”
她在前面帶路,吳九安和白鶴在后面跟著,經過一條又臭又臟干枯的河道,到了一個黑漆麻烏的地方,周圍是一圈的桃林,可是都沒了生氣。桃林中間有刺鼻的惡臭味,正中心這里,圈禁著的是密密麻麻,一個又一個的魂靈。
被圈禁的魂靈沒有意識,每個魂靈的頭部中心都是被人用工具生生砸進去的長釘,他們生前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死后也只能任由別人支配。
而這些魂靈,像個機器一直都在重復著同樣一個動作,用自己的手指挖著這四處的土地。當魂靈連殘存后僅剩的一點靈力也消失時,就會和那些泥土融為一體,最后只變成一股腥臭。
“他們在干什么?是什么人指使你們這么做的?”
“我不知道,從今天的以前,我沒有一天是清醒的。”老板娘的語氣變得越來越輕,“我不知道我害過多少人,如果之前傷害過你們我為我所做過的事情道歉,這里這么多人,他們都是被控制的。”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吳九安心里泛起一陣擁堵,就在一秒鐘前,在他面前發生了魂靈徹底消失的事件,這讓他深受刺激。
吳九安一直都認為,人死了也不代表你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還有另一個世界等著你,但魂靈徹底毀滅意味著你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感覺,你沒有變成一滴雨,也沒有變成一陣風,什么都沒有,比空洞更空洞。
“她快消失了。”白鶴輕聲說道。
“你帶她回所里。”
吳九安轉身往回走。
“可是她沒有什么價值,她的靈識已經不完整了。”
空蕩蕩的黑暗里,只有白鶴一個人的聲音在回響。
魂靈和借記所簽訂契約后,可以獲得二十四小時重生,可以用人類的身份去生活二十四小時。
白鶴從不是狠心的人,相反他才是活得最明白的那個,他就是覺得,在接下來漫長無望地黑暗中,何必施舍這一點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