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入院治療到確定死亡,僅僅只有不到十天。
20歲的白展,在學業與武館之間,選擇了后者。他輟學,回到了生活18年的龍圖市,為老者披麻戴孝,送走了這個在他短暫的人生中,扮演了父親與師長兩個角色的老人,并且用仍顯稚嫩的肩膀,將規模愈發壯大的白家武館扛了起來。
不過很顯然,年輕的他,哪怕是再有天賦,也無法將一座武館支撐起來。老者一輩子沒多少朋友,能留下來的遺產,也只有一座武館的地契,與幾千塊的現金,這還是他下個學期的學費。不過,看來已經用不著了。
武館換了一個年輕師父。很快,一些年輕的學員,也大量從白家武館退學,轉投到了另一家老牌武館:龍圖武館。
白展接手了武館之后,整個武館的狀況每日愈下。他并沒有多少管理天賦,名氣也不如龍圖武館。一些有心學武的人們,看到武師如此年輕,內心也有些不以為然。
很快,原本學員近百的白家武館,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百分之八十的學員,都沒有再出現在這家武館內。
被生活逐漸擊垮的白展,只能借酒消愁,經常喝的不省人事。除此之外,為了重新將武館修整一遍,已經入不敷出的他想到了一個來錢很快的方法:賭。
結交的狐朋狗友,將他帶到了一家酒館內的地下室里。原本只是想小小賭一把的白展,在短短幾個回合之后,便收獲了上萬塊。這已經是他開武館接近一年的收入了。
嘗到甜頭的白展,很快就贏了十多萬。他想要繼續下去,直接將修整武館的錢全部贏出來。
很快,他贏的所有錢,包括本金,全部輸了出去。而此時的白展,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覺得這只是一次意外。就像所有賭徒一樣,將自己的失敗,歸咎于意外。越是輸,就越想繼續玩下去。就和所有賭徒一樣,深深地咬住了莊家的魚餌。
沒有本金,他就當場借貸。很快,他帶著借來的一百萬,坐回了牌桌。不過結果很明顯,這一次,他又輸了。一分不剩。
白展灰溜溜地離開了地下室。沒過多久,他又從所有途徑,弄到了整整一千萬,再次進入了賭場。他要翻倍地贏回來。而結果...
已經讓失敗沖昏了頭的白展被賭場內養著的打手揍了一頓,扔了出來。此時的他,已經身無分文,心如死灰。
午夜,他從街邊的一家雜貨店里搶了好幾聽廉價啤酒。但很快,又被幾個喝多了的混混盯上。酒精的刺激下,雙方大打出手,緊接著,一方使用了刀具...
這也是白展為什么會出現在小巷的角落的緣故。
按照常理來說,心臟被貫穿,他應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但在黎明到來的時候,他卻再次睜開了眼。
腦海中的突兀出現的大量不屬于他的記憶,讓白展有些頭昏腦脹。他躺在冰涼的地面上,大口地喘著氣,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將這些記憶逐漸梳理完畢,勉強消化并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倒霉蛋身上的事實。
所幸,他來到的,并不是一個未知的世界。從另一個武師白展的記憶里,這里還是他熟悉的世界,但是又有些不熟悉。
至少,他重生前的華夏,可從來沒有叫做“玄武國”。
不過除此之外,風俗,發展,傳統等等,兩邊都差不太多。在華夏,外賣小哥白展活了那么久也沒見過幾個武師,而玄武國,也差不多。
武道勢微,在整個社會,也僅僅之算得上是一個小眾圈子。大部分的人們,還是和華夏一樣,過著努力工作,混吃等死的日子。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再想。白展搖了搖頭,目光往身上看去,正看到衣服上一片被鮮血染紅的印記,以及胸口處一道長長的割痕。
“奶奶的,下手真是狠。這些半夜帶著兇器瞎吉兒逛的混混就應該被打死。”他咬了咬牙,暗罵著,全然忘記了這具身體,也是在半夜亂逛,還搶了一家便利店。
陌生的身體上恢復了一點力氣。感覺胸口有點涼颼颼的,卻沒有什么疼痛感。白展將手伸向胸口,扒開被割開的衣服一看,就連傷口都已經恢復,只是身體上大量的干涸血跡,依舊看著有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