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哪位‘烏鴉’閣下?”
在對方重新換好衣服、并對膝蓋和小腿做了簡單的包扎后。
安南在子爵府的客廳,對他嚴肅的詢問道。
經由卓雅的檢查,子爵的妻子與孩子,不出意外的也已經被蠕蟲咬噬過了——在他們的胸口上都有著蠕蟲之環,應該就是被蠕蟲咬噬過的子爵親自傳播的。
考慮到之后或許還有點用,他們兩人在視覺、聽覺和行動能力被西酞普蘭癱瘓掉之后,就被抓了過來丟在了墻角。子爵府的仆人們也被他們檢查了一圈……其中有接近一半的仆人,已經被悄無聲息的置換了。
在得到安南的允許后,他們都被玩家們殺死——剩余胸口沒有蠕蟲之環的仆人,則被集中關在了幾個房間中。至于他們是處死、被監禁、被流放亦或是作為子爵叛國罪的人證戴罪立功,就要等待后續專業人員的訊問了。
至于眼前這個男人——他是必須立刻進行訊問的。
但好在,對方似乎并沒有抵抗意志。
“當然是杰蘭特伯爵。”
明明說著自己為他國情報部門服務的言語,但男人卻沒有絲毫避諱。
“你是三眼烏鴉?”
“不,我只是接受了杰蘭特伯爵的雇傭者——我的名字是雅各布,陛下。人們管我叫‘萬能鑰匙’,也有人尊稱咱一句‘洞開者’。”
有著一頭枯草般的黃色短發的中年男人眉飛色舞的說道。
為了防止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他被卓雅用簡單的方法束縛了起來——短時間內束縛一個儀式師的辦法很簡單,就是逼迫他兩手合十、并穿上只有一只手的手套。
手指不能動、兩掌不能分開的話,絕大多數的儀式就完全無法使用了。稍微講究一點的是戴上鐵手套和枷鎖,但面對自愿接受束縛的儀式師,一只手套就足夠了。
讓卓雅不太高興的是——這是安南的手套。
“聽起來像是小偷。”
卓雅雙手抱胸,冷不丁說了一句。
無論是試圖襲擊安南、亦或是協助極北兄弟會、再或是作為三眼烏鴉派來的間諜……以及用那骯臟的身體弄臟弄壞了安南的手套,都讓她對這個看上去有些輕浮的男人沒什么好感。
“您說咱是小偷,其實倒也沒說錯啊,大人。”
但雅各布顯然對卓雅冰冷的目光沒有任何畏懼,也對她輕蔑的說法并無半分抗拒。
他只是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所擅長的儀式,就是潛入、搬運等類型。不光是能進得去,關鍵是能搬得走——我曾經在聯合王國,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一個小貴族的家里搬得只剩墻了。”
家徒四壁可還行。
“說重點。”
安南平靜的說道。
“啊,總之就是……我在五年前,就被烏鴉閣下派到了凜冬來。目的是加入極北兄弟會這個極端組織,并為他們服務。”
雅各布補充道:“但在去年年底開始,我就接到任務——如果他們試圖對安南陛下不軌,就試圖進入到行動中去、并暗中保護安南陛下。
“向老祖母發誓,我絕對不會對安南陛下下手……那個混亂無比的傳送法陣,雖然可能會讓安南陛下眩暈一陣子,但它是絕對安全的!”
頭發亂如枯草般的男人連忙解釋道:“我會將所有被捕獲到的人單獨傳送到有一定間隔的地方——但并不是他們指定的那個位置,而是我事先安排好的安全屋。
“我把鏡子布置的這么亂,不可能是用來防止你們追蹤的啊!不然的話,我直接設置成鏡子完成儀式后自動破碎不就完了嗎?我把鏡子布置的這么亂,就是為了讓他們看不出最終那面鏡子的方位在哪里……”
“這很合理。”
安南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但我仍然希望與杰蘭特伯爵對話,來確認你的說法。”
“……我沒法和杰蘭特伯爵對話的。我們是單向聯系,只能是他主動向我提出任務。”
雅各布聳了聳肩:“不過您有什么話,說就是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