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一張、四張。
“三月十四,這是安南的生日。”
薩爾瓦托雷有些遺憾的說道:“而也幾乎是安南繼位的日子……安南的父親給安南贈送了非常厲害的生日禮物,但我只能給他一份賢者之石。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可以彌補的。
“如果這個能贏的話,就算是我給安南贈送的第二份禮物了。”
他將自己眼前的七張牌翻開。
除了杯J之外,還翻出來了杯Q、杯K、劍K、劍Q。
八張牌中,有五張大牌——共計十二分,甚至險些就到了十四分。
腐夫的那張底牌甚至不用掀開。
無論那張牌是什么,都不可能比薩爾瓦托雷更大。
……這到底是什么手法?
腐夫頓時愕然。
他想到了自己會輸……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會輸的這么離奇。
他毫不猶豫的對“貝拉”質問道:“你到底是動了什么手腳?
“為什么會在這一張的時候開牌?八張牌里開出五張大牌,這合理嗎?”
這完全不符合概率!
無論是第八張時開牌的策略,還是這邪了門的五張大牌。
“我沒有別的什么才能,也就是運氣好點罷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能在巧合之下,把賢者之石的技術復原出來了……更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咒縛、不會在最危機的時候遇到安南這個好兄弟。”
薩爾瓦托雷遺憾的說道:“我都說了,希望能夠多玩一會。如果不是我對自己有信心,怎么可能會提出這種任性的要求……”
“……只是單純的運氣?”
腐夫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
“作弊成習慣之后,連賭博最初的定義都忘記了嗎?”
安南嗤笑著,在遠方悠悠答道:“你嘴上說著相信概率、說著‘沒有任何人能一直贏下去’,卻選擇了以運氣驅動的賭局。
“但在你真正見識到了好運氣之后,卻反而不相信它的存在……哦,對了。”
安南的笑容滿是惡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當年與自己的主子初次賭斗、輸掉了下面的時候——就是玩的這個游戲吧?
“你多半是失去了與這個游戲有關的記憶。會在這個時候,下意識的把這個游戲掏出來……是因為,你本能的覺得自己玩這個游戲會輸吧?只是可惜,你已經輸不掉第二根命根子了。嗯,你的確是心愿所償了。”
在逐漸崩塌的噩夢中,路人的臉龐逐漸化為虛無,變成一個個的無臉人。
而地面、墻壁與天空則不斷瓦解,顯露出外面掛著的一根根的絲線——那正是腐夫入侵這個噩夢時使用的力量。
腐夫坐在桌前。
他的臉沒有化為虛無,但卻也沒有任何表情。
——原來如此。
他意識到了,為什么自己會突然感到焦躁。
在上一把比賽中,丟失的記憶……卻是正好如此關鍵。
安南在從這個噩夢中離開前,還留下最后一句如刀般的言語:
“我記得這個游戲,在古普塔王國的名字是‘勇氣之數’。而你當年,選的就是暗牌一方;你開局也是一張J——對吧?
“——可你就怎么,沒有開牌的勇氣呢?”
安南的聲音徹底從噩夢中消失。
腐夫抬起頭來,有些迷茫的看著崩塌的天花板。
他抬起手來,下意識的向著上空抓握著。
——卻是什么都沒有抓到。
“……啊。”
他無意義的呢喃著,大腦一片混亂。
這是命運嗎?這是報應嗎?
他輸了嗎?亦或是他贏了?
以及……
最初的自己,為何沒有開牌的勇氣呢?
他的身體,被逐漸崩塌的噩夢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