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檔?”
“就是帶賭的當鋪,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為有當鋪功能的賭場。”
艾薩克瞇著眼睛,看向那群人。
那群賭檔的打手很快就將那個中年人圍了起來。
他們掏出“鯨須”,拍向了中年人的前臂、小腿、后腰和腹股溝。
很快那中年人就接連不斷的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嚎——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青紫色。似乎也有骨頭被打斷了。
而艾薩克看向他的目光異常冷漠。
他平靜的介紹著:“你別看著鯨須很輕巧的樣子……但只要一次恰當的錘擊,就可以將頭骨打裂;如果打在下巴上,可以讓人立刻昏厥。用它打斷四肢,也比用棍子去打簡單多了。最關鍵的是——它打人特別的疼。”
“那么,這些人又是來做什么的?”
安南用下巴指了指那群身強體健,氣勢洶洶的打手們:“是把逃賭債的人抓回去嗎?”
“是,也不是。”
艾薩克答道:“所謂的賭檔,在海盜興盛的地方是必然存在的……因為在賭檔里‘當掉的東西’,并不只是財寶之類的東西。”
“那是什么?”
“——當然是人。”
一位精瘦、皮膚黝黑的老者站在他們身后,接過了話。
他穿著短衫,臉上能看到被海風侵襲的痕跡。腳上踏著的則是類似于涼鞋的露趾竹鞋。
老人同樣冷漠的望著那個人,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幸災樂禍:“就算是最上頭的牌崽,也不會沒事進賭檔……除非是和什么人有仇啦……”
“有仇?”
“賭條胳膊,賭個腦袋的啦。”
老人嗤笑著:“小打小鬧。真會來賭檔玩的,還是那些海盜。
“被抓的俘虜、被處理的叛徒、仇人家的女人和小孩。還有那些像海盜借了貸又還不起,就只能把自家孩子賣出來的商人。
“錢吶……在咱們這啦,就像是海水一樣啦。海水漲落,錢也漲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啦……”
老人陰陽怪氣的說著,背著手遠去。
安南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個商人打扮、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這么說來……
“大概是貨被賊劫了……就想用老婆孩子當賭本翻盤,卻把自己的命也賭進去的蠢貨吧。”
艾薩克碧綠色的瞳孔安靜而深邃:“這種蠢貨,在聯合王國這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