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論蠕蟲打算怎么做……
是試圖污染安南的思維、亦或是奪舍安南的軀體、或者復制安南的存在。一切可能讓蠕蟲得到“物質存在”的計劃,都可以通過這“差異備份”來實現“自我修復”。
如果蠕蟲污染安南的思維,黑安南就會歸來、殺死被污染的安南;如果蠕蟲試圖奪走安南的軀體,黑安南就會幫助安南一同對抗蠕蟲;如果蠕蟲想要復制安南的存在,那么黑安南就會將自己作為增量,倍化安南的存在性。
從最開始,安南就知道未來的自己、一定會試圖將這份記憶找回。因為比起多疑,他是更傾向于相信他人的。
黑安南計劃也正是利用了這份信任。
他將自己的人格與記憶裁剪下來、獻祭給神秘女士的時候,特別小心的沒有將其損毀。正因如此,安南在重新得到自己以前記憶的時候,才能在一瞬之間就將其消化。
假如反過來的話,這樣的計劃就必然不會成功。多疑的黑安南不會舉行這種儀式……就算他懷念逝去的自己,也是只會堅定的前行、絕不回頭。
這樣的話,他們就永遠也不可能合二為一。反而可能會被蠕蟲得手。
“——這是一種命運。”
老祖母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安南。”
說著,她以人類的姿態走了出來。
安南第一次看到了這位自己名義上的長輩,實際上的庇護者。
她的外貌看上去和紙姬很是有些相似,因此也和安南有些類似。
但老祖母的體型足有三米高——相比較身形偏瘦、有著少女體態的紙姬,老祖母無論是胸膛還是大腿都要豐滿許多。
她的面容看上去非常年輕,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成熟可靠的感覺……或者說,就是那種“看上去非常年輕的長輩”、而非是氣質老成的少女。
她的頭發不像安南和紙姬一樣披散在身后,而是在身后束成三條長短粗細不一的馬尾,最高的一束從她頭頂的冠冕處探出。臉前則還有一束銀發擋住了半張臉。
在王冠的兩側,她長著一對一對純白色的、如同冰雕成的彎曲龍角。龍角上還有繁復的暗金色花紋。
她身上穿著莊嚴、傳統、復雜而華美的銀、白、紫、藍、灰五色長袍——哪怕以正裝的標準來說都過于肅穆。如果是普通人,光是穿上這件衣服恐怕就要花好幾個小時。
她在看到安南之后,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了一下。
隨即她便彎下腰來……如同抱著嬰孩一般,將安南抱在了自己的臂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