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長時間沒看到他了,他現在擱哪呢?”凌二問。
“去年過年都沒回來,還剩下一個讀書的老小,是跟著我姨娘的。”老板道,“你別指望跟他打交道,他這人古板,不好處的。”
“他現在家里就是沒人了是吧?”凌二笑著問,“他們家大的陳維揚,還有個丫頭,叫陳維維是吧?”
陳維維正是他親媳婦。
“是啊,你這記性真好,”老板笑著道,“哦對了,你不提他們家丫頭,我都差點忘了,我老表最近應該會回來,帶他們家二丫頭回來相親。”
“相親啊....”凌二差點跳起來。
他上了鬼子當了!
他媳婦從來沒有和他說過,有相親這檔子是啊!
不過,倒是不怎么擔心,因為肯定成功不了,不然他上輩子也娶不了她回家。
吃好飯后,他給了錢,去了本地唯一的一家旅館。
旅館是在糧站內的,不過確實糧站員工家屬開的私人產業,他來這里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倒是熟門熟路。
踩著積水坑,走過昏暗的巷子,最終在兩間瓦房處停了下來。
砰砰的敲著鐵門,先是院子的燈亮起來,然后里面傳來問話聲。
“住店的。”凌二喊著道。
“二塊錢一晚上。”開門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弓著腰,皺紋擠在一起的臉上布滿笑意。
“行的,我先住兩晚上。”凌二遞過去錢,然后跟著老太太進了一處小房間。
老太太拉開繩子開關后,終于現了屋子的全貌,發霉掉皮的墻面,臟兮兮的杯子,凸凹不平的地面。
盡管他早已經有心里準備,何況曾經還住過,但是此刻再次走進來,還是忍不住想吐糟!
他凌老二是億萬富豪啊!
“嬸子,你給我一瓶開水好吧。”凌二道。
“等會,我在燒呢。”老太太轉身走了。
凌二也不怕冷,站在井水旁,穿著褲衩子在院子里沖了一個澡,進屋后,哆哆嗦嗦的套上了衣服。
等老太太送進來水后,拿出自己的水杯和茶葉,泡了一壺茶,合上門口,坐在已經糟了的木桌旁,透過窗戶望著漆黑的夜發呆。
越靠近這里,他無法遏制住思念。
連續續了兩杯水,跑了兩趟廁所,衣服也沒脫,把被子蓋住肚皮,一覺睡到天亮。
太陽掛的老高,難得的晴天。
刷牙洗臉,然后跟老太太打了個商量,花了兩毛錢,從老太太家里拿了一個破舊的編織袋,皮包也跟著塞了進去。
先在旁邊胡亂吃了個早餐,然后手提著編織袋,開始往他媳婦的村里去。
道路泥濘,盡管是選著草皮子走的,但是腳上的解放鞋已經臟的不成樣子了,全是泥巴,褲腳上也全是。
“收頭發辮子嘍..”一進村子,他便開始扯著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