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龍和凌虎等人帶著孩子來給老太太、老爺子辭歲的時候,爺倆還在喝。
兩個人已經一人獨自喝了一斤半左右,凌代坤心中的悲哀一下子取代了下午的屈辱,他真的老了。
在年輕會,雖然沒錢,但是趕上紅白喜事,他一個人可以干掉四斤多散白。
從來就不知道什么叫嘔吐感和飽腹感,不管怎么樣的情況,跑兩趟廁所后,回來嚼兩粒花生米就算完事,回家躺一覺,醒來又是一條好漢。
看著面不改色的小兒子,他想認輸,拉不下那個臉......
又咬著牙灌了一杯,二兩杯子,一滴不剩,無論如何,在氣勢上不能輸給兒子。
凌二到院子里涑了口,看了眼面紅耳赤的凌代坤,暗中戳了下老三。
老三無奈的嘆口氣,他家老大什么都好,就是心腸太軟,按他自己的想法,非殺殺他老子的銳氣不可。
“不行了,喝不下去了。”老三拍拍肚皮,打了個響嗝,“結束?”
“喝不下那就別喝了。”凌代坤腦袋暈乎乎的,也沒敢再得了便宜賣乖。
他心里明白著呢,兒子讓著他呢。
還好,還好,只要自己“酒暈子”的威名不墜就好。
跑了躺廁所后,雙腳在黃李玉端過來的腳盆里隨便搓了兩下,躺床上就睡。
“別沒事和他瞎較勁。”凌二對老三道。
老三笑著道,“也是為他好,天天不警醒,早晚喝個酒精肝,好好讓他喝一頓,讓他服老,以后少喝。”
廚房爐子上的水壺不停的吹著口哨,蓋子被沸水頂的呱呱作響。
他提起來水壺把水瓶灌滿,然后拎著水瓶給在客廳的凌虎等人的杯子續水。
凌二沒進屋,站在門口,盯著以老五的一幫熊孩子在那放煙火,別一個不注意給捅咕到眼睛上。
凌龍走過來,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旁邊窗臺上,從口袋掏出來煙,先給凌二點上后,又給自己點上,笑著問,“你節后什么時候走?”
“看大姐她們什么時候走,跟她們一起,她超市急著開門,估計呆不了多長時間。”本來他們就是提前回來過節的,讓春節沒回家的小于一個人看店,大姐肯定不放心。
你初幾去老丈人家?”
“初三吧,天氣預報說還有雪,看情況吧,怕路況不好。”凌龍吐著煙圈道。
“走河南進阜陽,那邊方便一點。”凌二道。
“知道,去年就是這么走的。”凌龍每年都帶著媳婦和兒子去老丈人家。
凌家放起來的煙花,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孩子聚在這里,隨便一數,有二十來個,唧唧喳喳的,很是熱鬧。
再往后,隨著大多數家庭是獨生子女,想在村里看到這么多孩子是不容易的。
老四提了一大袋的巧克力糖出來,張口袋口,隨便他們抓,有不客氣的,抓一把不夠,拼命往自己里外口袋塞。
老四笑著,也不拘束她們,那些臉皮薄,害羞的,她就主動幫著她們抓。
她小時候最歡喜的就是過年,不到過年,她就吃不上糖。
很多孩子都是最后過來的,沒看到煙花,凌二又拾掇孩子們進屋搬煙花,孩子們不知道什么叫節制,屋里堆高高的煙花,噼里啪啦的,沒多長時間就全給點完了。
鬧騰完,凌二又同凌虎等人打了會牌,凌晨一點鐘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