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自己都說不清。
二十年未見。
他是裝作認識,還是裝作不認識呢?
恨意談不上,沒有愛,哪里談得上恨?
一個人的心感冒,世界上的一切藥物不能治愈。
他早就發誓,這輩子除了兄弟姐妹,他不會再在意任何一個人,想在他心里留下一個漣漪都難。
“你不認識我了?”這一次女人摘下了帽子。
“黃老板,埋單。”
黃旗山被這一聲吼嚇了一跳。
凌三招呼他,他趕忙小跑過去,看著凌總遞過來的一沓錢,本想說給的多了,但是最后還是硬著頭皮接了,堆笑道,“謝謝凌總。”
然后眼看著凌總拉開門,寬闊的背影漸走漸遠,女人不等瓜片茶上來,也慢慢地隨在凌總的身后。
最后是反應慢好幾拍的柯基,從椅子上下不來,想跳不敢跳,最后已經看不到主人的影子,禿嚕一下,椅子上滾了下來。
后背著地,圓溜的站直四條腿后,往大門口沖,門是合著得,兩只爪子撓著玻璃門,黃旗山趕忙過去給它開門。
毒辣的太陽。
細小的汗珠密密爬滿老三的額頭,他沒功夫去擦拭。
柯基邁著小短腿,穿過街道,猛躥到他前頭,又折回圍著他打圈,他心疼得抱到懷里。
回到家,抱著茶杯,咕嚕灌了好幾口。
“老三。”
聽見聲音,他猛地回頭,想不到她會跟過來。
“你不要給你哥和你姐電話,我是找你的。”站在門口,也是那么幾秒,她踩著高跟鞋,地板噠噠聲,進了屋子,站在坐在沙發上的老三的對面。
“說吧,我喝多了,得午睡。”老三裝作漫不經心地道。
“我是你媽媽,你就這么不愿意看到我?”眼淚水順著那張明艷的臉下來,一串接著一串。
老三不禁皺了皺眉頭,從七八歲,他就看到她哭,把他老四揍個半死后,她也跟著哭。
他早就習慣了她那一套。
“給你三分鐘。”老三冷笑一聲后不為所動。
“你真的不認媽媽了嗎?”她從提著的手提包里掏出來手絹,一邊擦眼睛的同時,眼淚水還是止不住。
“還有二分三十八秒。”老三把左腿搭在右腿上,從始至終沒有多看她一眼。
“都是媽媽的錯,你生氣媽媽不怪你,但是.....”突然間,她哭出來了聲響。
“還有兩分鐘。”老三繼續道。
“我承認,我虧欠你們幾個人,但是你讓我怎么樣啊!兒子,你得明白媽媽得苦衷,我一個女人,能怎么樣啊!”她抱著頭,蹲在地上,哭得近乎歇斯底里,“你老子不爭氣!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是凌家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我。”
“還有三十秒。”老三背過身,點起一根煙,“我得出門辦點事。”
說話間,繞過她的身邊,已經走到了門口,沒有停步得意思。
“那是你妹妹,褚亞是你妹妹!”她發瘋似的朝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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