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贏,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天劫指’的破綻。
白芊楚放下手上的針線,道:“不如……你和我打一場?”
“嗯?”
陸仁怔了怔,旋即明白過來。
笑道:“好!”
庭院里,白芊楚手持長劍,陸仁擺起‘天劫指’的起手招式,向白芊楚凌厲襲來。
此時的陸仁就是泥人張,白芊楚就是陸仁。
兩人你來我往,身形交錯。
“鐺……”
陸仁的手指與白芊楚手中的長劍碰撞到了一起,發出金鐵交鳴般的聲響。
陸仁吃痛之下,連忙退后,捂著手指,臉色蒼白。
“啊,你沒事吧……”
白芊楚連忙過來,把陸仁的手指拿過來看了看,一道淺淺的血痕在手指上清晰可見。
若不是陸仁煉體境之后皮膚筋骨得到淬煉,這一劍只怕手指頭已經沒了。
白芊楚內疚道:“我本來只是想告訴你,即便張老伯已經是開竅境,可他的手指畢竟是**凡胎,你只要學會像我這般把真氣凝聚在劍上,便會令他投鼠忌器露出破綻……”
把真氣凝聚在長劍上?
開竅境之后,可以做到真氣外放,這一點陸仁做不到,但是如果僅僅是把真氣凝聚在鐵劍上,倒是可以試一試。
只不過——
陸仁有種想罵娘的沖動: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干嘛還非要打一架呢?
……
第二天一早。
泥人張來到陸仁的庭院,一眼望見滿院全是破碎的鐵劍。
“這是……”
他看向站在院子里的陸仁,只見陸仁手持長劍,長劍上真氣流動,寒光隱現。
陸仁長長出了一口氣:“他娘的,終于成功了!”
白芊楚說來簡單,當真正實施起來,卻發現完全不是她說的這么一回事。
如果這種方法真的可行,那各大門派早就推廣開了,恰恰相反這種方法費力不討好,畢竟每個弟子對真氣掌握的熟練度不同,就算熟練掌握了真氣,每把劍的鐵質又有差別,真氣稍猛鐵劍就會崩碎,真氣弱了鐵劍毫無反應。
只要到了開竅境,自然能做到真氣外放。
所以這種功法早已被各大門派摒棄。
泥人張看到陸仁手中長劍的第一眼,便想起這門被人棄之如履的功法,猛地怔住,隨后嘆息一聲:“不用比了,我輸了。”
在這種長劍下,他的功法完全被克制。
陸仁又對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異常清楚,甚至能猜測到他躲避之后會做出的任何反應,即便境界高一層,即便他能真氣外放,可是他知道,除非拼了老命,否則必敗無疑。
陸仁抬頭看了看,視線中并未提示他完成任務的進度。
“不行,還是要比一比。”他鄭重說道。
泥人張輕咳一聲,怒罵道:“臭小子,還真當老頭我怕了你,來來來……”
庭院里,
劍影穿梭,指法如鋼。
清晨的太陽一直從東邊挪到正上方,樹枝上的落葉也被院子里的勁風掃的漫天飄零。
白芊楚坐在一旁,眼中全是擔憂。
方法終歸只是方法,畢竟泥人張開竅境的實力在這擺著,若是這種方法真的能夠越階挑戰,也不會被各大門派摒棄。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陸仁對‘天劫指’的了解。
可即便是這樣,陸仁依舊險象環生,身上已經被泥人張的手指捅了幾個血窟窿出來,泥人張的手指也被劃的血流如注。
境界的壓制,讓陸仁幾乎撐不住了。
他感覺到身體在簌簌發顫,撕裂的疼痛從身上的血窟窿處陣陣傳來。
還是輸了嗎?
他有幾分不甘心,如果連泥人張都輸了,后面的幾個人怎么辦!
突然,
泥人張胸腔猛的一窒,一口血水從嘴邊溢了出來。
他手上一頓。
只是這一瞬間,陸仁的劍已經抵在他的胸前。
“挑戰八大魔頭,完成度2/8”
陸仁看到這幾個字出現在視線中長長松了口氣。
這時,他才發現泥人張似乎不太對勁。
他怔了怔,恍然道:“你的傷……”
泥人張苦笑搖頭,“好不了的。”
他身上的暗疾也是他剛開始就知道會輸最主要的原因。
日落,天空一片昏黃,庭院的地上,血跡斑斑。
泥人張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青石路的盡頭,他知道上次出去受的傷把這么多年的暗疾全都誘發出來了,這些傷病會被他帶進棺材,而進棺材之前的日子,恐怕只能在涇水鎮度過。
正一宗的仇,或許只能和他一起,被掩埋在土里了。